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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沒有人幫忙（1 / 2）

湘芷蒙在被中哭了整一夜，過去女兒家在親事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聽父親的，湘芷并無姐妹，只有一個隔母的弟弟只得三歲。湘芷無人可以傾訴，只能自己哭去。

一夜哭到天亮，要去給老夫人定省。起來鏡中照過眼睛腫著，玉清也急了，幫著用妝容來救。打扮又打扮過，玉清送湘芷來見老夫人。老夫人剛起身，看到湘芷過來很喜歡，讓她坐在身邊，說不上幾句話讓人拿東西：“昨天人送我的兩瓶子荔枝，拿出來。”

丫頭拿出來，是兩瓶子蜜餞荔枝。剛打初春的季節(jié)，在京里的人要不是有人南邊兒帶來，就不多見。老夫人給了一瓶讓玉清拿著，還有一瓶放在榻前幾上，讓人去楚懷賢房中：“喊一個服侍人來。”

去的人到楚懷賢房中傳過話，冬染袖手讓小初去，不忘了刻薄她：“二老爺也見過了，老夫人面前再露個臉兒，三老爺新納了妾，你倒不必去。”小初對冬染這張嘴領(lǐng)教多日，笑著也躁皮冬染；“你去過了，我為什么還要去？”

笑著出來跟上來喚的人，一徑來到楚老夫人房中。正中紫檀木榻上坐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身上老姜色錦衣繡著福祿壽星。小初知道這就是楚老夫人，這一面覺得挺慈祥，忙上前來見禮。

老夫人倒意外了：“這是新來的那個丫頭是吧？”旁邊的人都說是。老夫人瞇起眼睛：“過來讓我瞧瞧你。”拉著小初的手仔細(xì)瞧過肉皮兒：“也白凈。”再對著面龐看一回，把小初看得真正臉紅了。要知道她來到這里就沒臉紅過幾回，有時(shí)候害羞為著演好一個古人。

看過，老夫人沒有別的話，只把那瓶子荔枝讓小初拿走，又說幾句：“讓公子早睡早起，別貪功課傷了身子，也別多吃酒。”小初離去，湘芷服侍過楚老夫人早飯也回房去。楚老夫人房中只留著一個心腹的丫頭銀畫，讓她捶著腿和自己說話。

“二老爺急得不行，讓公子讓鄉(xiāng)下丫頭纏住了，今天看到不是什么絕色，也生得水靈，有股子清靈味兒，也許是她那野勁兒沒有改。”楚老夫人和銀畫慢慢說著話，銀畫只聽著。

楚老夫人半天又唉了一聲：“你可看出來了，湘丫頭今早眼睛又腫了，咱們這樣家的姑娘，夜夜哭腫眼睛，親戚們知道要笑話。我逼著她老子趕快給她找人家，也就是這個意思。女兒大了不中留，是不能留呀。還有懷賢，也到了年紀(jì)，等他老子娘回來給他定親事，又要個半年多。他成天價(jià)外面亂跑，小人兒家沒有不偷腥的，不過這房里沒有個人，我當(dāng)祖母的得為他上心。這個小初，他到底是喜不喜歡？”

銀畫這才接上一句：“老夫人您呀，應(yīng)該去問公子。”一語提醒楚老夫人，當(dāng)下喊人去找楚懷賢：“讓他來見我。”

等楚懷賢來的功夫兒，楚老夫人還是慢慢說著話：“都當(dāng)我老了，諸事看不清楚。我就當(dāng)個老人吧。這二老爺呀，也可以丟手了。以前公子小，他事事管著是對的。如今公子大了，他還事事盯著作什么？”

每天送來若干的貴重菜肴，楚老夫人早就說過不必這樣，楚二老爺不聽，依然如故。楚懷賢和二老爺為著家務(wù)小事打得熱鬧，楚老夫人想想又要笑：“還是我的孫子疼我，天天讓人吃那些個東西，我哪里吃得下去。”

上了年紀(jì)的楚老夫人，又要照顧到孫子，又要照顧到楚二老爺?shù)哪樏妗ＵJ(rèn)真來說，楚二老爺是辛苦的，就是辛苦過了。這些話并不能和別人說，楚老夫人多是自語一會兒，銀畫素來忠心，只是當(dāng)一個傾聽的人，并不外傳。

外面回話：“公子來了。”楚懷賢笑吟吟走進(jìn)來，坐到祖母身邊問她：“找我說什么？”楚老夫人笑罵他：“你今兒沒來看我，祖母想你了。”楚懷賢陪上笑：“昨天和祖母請過假，一早和黃小侯爺城外去射獵，這不剛回來就看祖母。”

“你那個丫頭，叫什么來著？”楚老夫人剛思索，低頭捶腿的銀畫還是低著頭道：“小初。”楚老夫人也想起來：“是了，叫小初。我見過她，模樣兒還行，眉眼兒也端正，喊你來問，你喜歡祖母作主給你收在房里。”

楚懷賢聽過就笑：“那是個野丫頭，就是書上說的井底之蛙那種人，她眼里只有她自己最高，根本沒有別人。祖母看我，是強(qiáng)扭瓜兒的人嗎？”楚老夫人聽過驚奇：“她居然是這樣的心思？”打量自己高大英俊的孫子，楚老夫人也笑著點(diǎn)頭：“我是想抬舉她，被你提醒了，不識抬舉的人也有，那你說怎么辦？你老子娘回來以前，你房里得有個人，不然說我不疼你。”

楚懷賢算算父母回來的日子，對楚老夫人道：“還早呢，我要溫書也論不到這些。”楚老夫人只問他一句：“你喜不喜歡她？你要喜歡，我來調(diào)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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