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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2 / 3）

倘若真能從死人嘴裏知道些什么，興許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繼而尋根溯源，找到靈翊的尸體。

所以倘若他能接觸到更多的亡者……

想到這兒，巫成忽然掉頭疾步往家裏走去，靈翊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緊跟在巫成的身后離開了。

盤旋在頭頂?shù)臑貘f喑啞著叫了兩聲也飛離此處，靈堂裏的哭泣聲漸漸止息，一切重歸寂靜。

走進(jìn)小院，黃蜀興震天的呼嚕聲率先撞入耳膜，巫成朝廂房裏看了一眼，只見他大敞著衣襟睡得正香，時不時還舔舔嘴，囈語幾句旁人聽不懂的話。

“成哥?！膘`翊悄聲叫了一聲，揮手示意他過去。

巫成走到靈翊身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他們走時放在爐子上熬的那兩碗中藥并沒有被取走，仍好端端地放在爐子上，只是早已涼透。

“我走的時候還告訴他們爐子上燉著藥，他們都沒聽到嗎？”巫成道。

“爹……不愛喝藥。”靈翊說，“可能是故意沒喝?！?

“總是這樣耍小孩脾氣，”巫成皺皺眉，“行了，一會把這藥倒了吧，從明天開始我們倆要親眼盯著他喝藥?！?

“嗯?！?

穿過院子，巫成小心翼翼地推開靈郭的房門。

“師父，你睡了嗎？”他問。

無人回應(yīng)。

月光從窗欞照進(jìn)來只能映到榻邊，靈郭背對著他們躺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夜風(fēng)從大開的窗下擠進(jìn)來，巫成感受到絲絲涼意，他走過去關(guān)上窗：“這老頭子，睡覺怎么不關(guān)窗戶？”

靈翊跟在巫成身后走進(jìn)屋子，見父親沒有蓋被子，她從床裏拿過被子蓋到了靈郭的身上，可就在彎腰替他掖被角時，靈翊忽然瞥到了靈郭的臉。

“爹！”

驟聽一聲驚叫，巫成猛地回過頭來：“怎么了？”

他燃了燈，疾步來到榻邊。此時靈郭的身體已經(jīng)被靈翊給翻到了正面，只見他面色鐵青，眼下甚至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烏青色。干透了的黑色血污黏在他的口鼻之上，顯然犯病已有一段時間。

巫成大驚，連忙探指去試靈郭的脈搏，結(jié)果已是非常微弱。

“快去叫黃杵師！”巫成叫道。

他以前從沒見過這場面，一時間也有些慌神，巫成不知道師父這是中邪還是生了急病，也不敢輕易去挪動他。

見師父仰面躺在那裏，雙唇緊閉，巫成忽然想起自己曾聽人說起過，昏迷的人可能會被舌頭堵住呼吸道，從而出現(xiàn)窒息現(xiàn)象。于是他不敢再耽誤時間，連忙將師父的頭歪向一側(cè)，又起身去尋找可以用來撬嘴工具。

環(huán)顧四周，巫成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木桌上有一副表演儺戲時所用的令牌，他顧不得多想，趕忙取來用其抵住師父的嘴唇將他的嘴巴硬強(qiáng)撬開，巫成本意是想讓師父能順一順氣，可誰料嘴巴剛被打開，一口黑血竟猛地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