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穿成你這樣要好。”
“你以為我想啊！”
“哎呀，你倆這時候就別鬧啦。”我勸道，“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們化個妝混淆一下別人的判斷。你們長得太好看了，稍微遮遮鋒芒比較好。”
“……”
纟師兄弟沈默地，同時用一種略微訝異的眼神看過來。這一刻，我更為直觀地感受到，他們果然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眉眼神情真是一模一樣。
但被他倆同時註視，我有些發(fā)怵，便找士道求援。
“我，我可以撤回剛才的話嗎？”
“當(dāng)然不可以啦～”士道愉快地眨眼， “我還要全程觀看你怎樣對他們形象爆改。”
“好意我領(lǐng)了，但不用麻煩。”纟師冴竟然替我解圍，態(tài)度還頗客氣，“被圍觀、被議論，這些事我早就習(xí)慣了。勸你也早點適應(yīng)。”他對纟師凜說。
這種話當(dāng)然不用說給士道聽。他臉皮厚著呢，大概率還會把傷害反震給嚼舌根的人。
另外，似乎是很少有機(jī)會得到哥哥的正面引導(dǎo)，纟師凜不自在地努嘴，“不要你哆嗦。”
“其實你心裏開心得很～”士道非要戳破別人的心思，活該挨了一對眼刀。要是走到戶外，纟師凜要打他一頓，我毫不奇怪，也沒有異議。
“你在給她添亂。”纟師冴對士道說，同時看向我。
他的評價很中肯，也恰到好處平息弟弟和士道之間的眼神打架。面對后者立即投去的玩味眼神，他巋然不動，繼續(xù)和我說：“你馴服得了一頭惡龍，大可以把韁繩收得更緊。反正他也會把疼痛當(dāng)作快樂。”
士道嘖舌，“餵，別亂教。你未成年的弟弟就坐你旁邊，你個抖s。”
既然知道纟師凜未成年，你也別一口一個s了。我再次用力踩住士道的腳。
而纟師冴渾然無視士道的提醒，仍看著我，“你善于包容，也有適應(yīng)外部影響的能力。該沈默的時候就沈默，不該默不作聲的時候，你就用力反抗，手段粗暴一點也無不可——在我的理想假設(shè)中，像你這樣的人，應(yīng)該越多越好。”
好奇怪，纟師冴和我的交情很淺。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但他口氣篤定，好像和我共事已久。違和感在心裏蔓延。坐在面前的同齡人，他冷靜的綠眼睛令我感到諱莫如深。
“不好意思。”士道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拉進(jìn)懷裏，“我女朋友是孤品，這個世界僅此一人。”
“嗯，只是這個世界的話。”
纟師冴端起酒杯呷一口。我，士道還有纟師凜，我們?nèi)齻€楞了一會。最先打破沈默的是纟師凜。
“我是聽說國外有些邪門宗教和耍鬼把戲的巫婆，還有一些唬人的鄉(xiāng)村怪談。但你不會真的中邪，被誰下了降頭吧？”
“然后呢，誰敢對我做這種事呢？”
纟師凜被他云淡風(fēng)輕的反問噎住，嘴巴無語張合幾下，“……你前天半夜三更不待在房間裏，非要坐在房頂上，問你在看什么你說你在看星星。有沒有搞錯，下雪天你看什么星星？”
這畫面讓我胡思亂想，一下子捏緊士道的外套。
纟師凜追問，“說真的，要不要帶你去看腦科，還是說你需要咨詢心理醫(yī)生？”
“你帶刺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再喝一口酒，纟師冴放下杯子，直視弟弟惱火的雙眼，“但我不需要，我很清醒。”
“嘁！”
“而且你可以不用管我的私事。”
踢球和懟人都是一流的。士道曾這么對我形容纟師冴。這描述一點不假，只是我覺得纟師冴對自己弟弟未免太刻薄。
“你還好嗎？”
其實更想問纟師冴：你是否清醒？
在對方回答之前，士道不痛快地補(bǔ)充，“下睫毛弟弟，這次我站你這邊。你老哥確實有點不對勁。我上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感覺他說話有些改變，或許又悟到什么大道理。但可以肯定，這變化有那么一點惡心。
被士道和纟師凜同時質(zhì)問，我也面露不安，纟師冴回應(yīng)我們的，只是微不可查的嘆息。他說：“我和你們的人生經(jīng)歷都不相同，僅此而已。”
真的僅此而已嗎？
他回答得太簡單，太游刃有余。可纟師冴不打算細(xì)說，仿佛認(rèn)為這是一種浪費的行為。
“睡覺，上網(wǎng)或者發(fā)呆，有很多種方式可以打發(fā)國際班機(jī)超過半天的航程。但書是個好東西，建議你們多看看。”
他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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