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念你更愛誰？”王肅不明白，玖安怎么把矛頭指向了秦念，剛剛不是還為了根本不存在的口紅印無理取鬧嗎？但是他毫不猶豫地表明了忠心“當然是更愛你。”“可是我聽別人說初戀是很難忘記的。”玖安虎視眈眈地逼近了他。王肅反問玖安道“那你呢？還惦記著你的初戀嗎？”當玖安問他“吃醋不吃醋？”的時候，他忍著一腔酸意，回答說“不吃醋。”但這個馬屁沒拍好，拍馬蹄上去了。玖安不高興地說“你不吃醋，那說明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他急忙表白“我怎么會不在乎你呢？我只是說不論你愛過多少人，也不論多少人愛過你，最終你都是跟我在一起了。我得到了你的愛情，就是一個勝利者，我同情那些人都來不及，干嘛要吃他們的醋？”有時他對這種拷問有點心煩，但大多數時間他都能理解玖安。女孩子嘛，總是想盡方法讓愛人表達自己的愛情的，戴帽子，扣罪名，查歷史，抓現行，都是為了聽到愛人的解釋，她們再從這些解釋中體會愛情。誰叫男人都那么吝惜言語表達呢？如果玖安不這么拷問他，他可能根本不會想到把自己的感情說出來，至少是不會以這么清楚的方式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了，他才發現自己的確是這么愛玖安的。但如果不說出來，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等到夜里關了燈準備睡覺的時候玖安又提起了王西，說王西本來要帶著她買一塊地皮投資開店，王肅一聽就氣的半死往被子上一拍，激動地坐了起來道“那個不要臉的還敢來誑你？再說你哪有錢？”“我是說我沒有錢啊，可是王西說你有錢，讓我問你要，”玖安硬是拉著他躺下“王西說你有很多錢，你哪里來的很多錢，為什么不給我管？”“哼，就你這腦子，給你管早就被人騙光了，王西是個騙子知道不？他開了個皮包公司，到處騙熟人錢，連親戚都不放過，姑姑也被他坑了幾十萬，現在又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來了。”“那你干嘛不把他抓起來？”“我有證據嗎？我要是大義滅親了我還敢回家么。奶奶準得煩死我。我早就說了不許你和他來往。”可是玖安還是覺得王西看起來挺好的，對她也挺好的，她又問道“那你的錢是哪里來的？”“我外公以前是暴發戶，他就我媽一個女兒，去世前將錢都留給了我。”“為什么不把錢給你媽媽？”“給我媽干嘛？她那么有錢，我爸錢全在她手里攥著。”“那你的錢也該給我管，都是女人管錢。”“待我觀察觀察，你哪天有了腦子就給你管。再說我都投資了出去，手里也沒多少現金。”“…………”玖安的肚子漸漸地大了起來，林艷紅每個星期都會陪她去做產檢，王肅若是有空也會陪著一起。林艷紅其實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相處久了她也漸漸喜歡上了玖安，覺得玖安單純，和自己一樣是個心直口快的人，知道了玖安的身世之后也更加憐惜她。玖安每天媽媽長媽媽短的，甚至讓她感覺自己不是多了個兒媳婦而是多了個女兒，她怕玖安悶在家不開心，與朋友出去聚餐什么的也會問玖安要不要一起，倆人還經常一起去逛街買衣服。王肅本還以為搬回去跟爸媽一起住了他就能放心出去玩玩，結果偶爾晚一點回家都要被林艷紅念，回房還要哄玖安。他嫌麻煩，便也減少了出去玩的次數，可是這天是勇子生日，他不得不去。快過年了，南城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室外寒風凜冽，王肅進了溫暖的酒店后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吸了吸鼻子有點怕自己感冒，他想著要是感冒了他就得暫時和玖安分房睡，不然傳染給她就麻煩了。王肅自罰三杯酒后依舊沒被放過，眾人紛紛說他自從結婚后就成了妻管嚴，連兄弟們的聚會也經常放鴿子，這次總算逮著了。勇子見王肅被他們灌的差不多的時候也準備起身去勸酒，卻被人拉了下衣袖，王肅瞇著眼順著那只手看見了秦念的臉。包廂里明明很吵，他們中間也隔了好幾個人，可是他還是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她說“算了吧，他都要醉了。”勇子坐了下來，與秦念面前的酒杯碰了杯后一飲而盡，道“世界上的事就是這么奇怪，你這么好的女人他偏偏不珍惜。”“你怎么知道他現在的老婆不是個好女人呢？也說不定她就是壞女人。”秦念苦笑了一下后也喝了一小口酒。王肅卻是有些搖晃地走了過來，手搭在秦念的椅背后俯身問道“你怎么說她是壞女人？”“我說的壞，只是狐媚風騷的意思，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狐媚風騷的女人嗎？會使小性子，發點小脾氣，提點小要求，耍點小手腕之類的。”秦念說的頭頭是道，王肅聽得很認真，還讓勇子給他讓了個座。“女人太成熟，太穩重，太替男人考慮，太照顧男人了，男人就會不愛她了。”秦念說完后，王肅卻哈哈大笑道“若是真有這么好的女人，男人怎么會不愛呢？”“事實上男人就是不愛，要愛也是當媽來愛。”“你倒是挺會自圓其說的。”之后王肅就不再與秦念說話了，也不看她，只顧著四處與人喝酒。林艷紅站在樓下，看著王肅被人架著送進了家門，林艷紅指揮著讓他們把王肅送到了客房里，轉頭見到玖安穿著單衣站在樓上連忙道“你快點進去睡，不用搭理他。”王肅醒來后頭疼欲裂，又掃了一眼周圍發現自己睡的是客房不由得心安了一點，自以為沒有吵到玖安，他看了下手機才七點多，于是趕緊洗了個澡去單位上班。中午吃完午飯后他才記起昨晚見到了秦念，他不知道她回國了。快下班時勇子又約他出去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勇子問道“不敢見秦念？”“什么敢不敢的，有必要么？是不想見她。”王肅掛了電話后穿上了羽絨服出門，開車路過花店時給玖安買了一捧玫瑰花，給林艷紅買了一捧百合花，可是在付錢時候竟然碰見了秦念。秦念穿著一件黑色的長呢子大衣，里頭穿著淺色的緊身毛衣，過膝長筒靴顯得她腿又直又長，是與玖安截然不同的成熟美。她沒買花，見王肅捧著兩束花便道“要不然我來付錢吧，正巧想去你家看看阿姨。”王肅哪里敢帶她回家，只得與她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廳。秦念的毛衣花色雖然素凈，但腰身掐得很殘酷，站著不覺得，一旦坐下，胸前就異乎尋常的高聳，大有呼之欲出的架勢。王肅盯著咖啡攪拌著并不看她，秦念吃了一口蛋糕道“你也不問問我這一年多在國外過的怎么樣。”“你聰明能干，怎么會過的不好。”王肅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摸出手機看已經快八點了，于是給玖安回了句“朋友請客吃飯走不開身，等下就回。”秦念點了支煙后問王肅要不要，王肅搖頭說自己已經戒煙了。秦念詫異道“我當年抽煙還都是跟著你學的。”“有什么不信，人總會改變的。”王肅抿了抿唇，看向了窗外又在飄雪的街道，思緒一下子飄的老遠，很多事也有些模糊了。秦念見王肅都不看自己，自嘲道“我真想見見她，怎么把你管的這樣服服帖帖的。”“把蛋糕吃了吧，我送你回家。”王肅將車開到了秦念家樓下，秦念解了安全帶后說“上樓坐坐吧。”“不了。”秦念又轉頭看向了后座的兩捧花道“她喜歡玫瑰花是嗎，你知道，我也喜歡玫瑰。可以送給我嗎？”王肅伸手拿起花送到了她懷里，她想到了他第一次在宿舍樓下向她表白也是這樣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把一捧玫瑰花塞給她。秦念抱著花淚水奪眶而出，飛快地開門下車逃似的走了。玖安見王肅回來后似乎心情不佳，與自己說了兩句話后就脫衣服進了浴室洗澡，她隔著浴室的門問道“你剛剛是去和朋友吃飯了？和勇子那幾個人嗎？”王肅嗯了一聲后，玖安還是不信，她一低頭恰巧就看見了他扔在地上的西裝褲口袋里露出了半張小紙片，她撿起來仔細一看是一張咖啡廳的收銀單，上面顯示買單的時間就是一個小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