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來。比如你就是。”辰逸覺得自己都有些討好的樣子。

“像我？對，像我這樣的一個族的人。”多吉憨厚地說道。

“對西藏的了解，最讓我拉近距離的是那里的文化，藏傳文化應該是佛學流傳最純潔的地方，不是崇拜與敬仰，因為我不迷戀什么，也從不崇拜神靈，只是佛學的理論拉近了自然與人的距離，讓人與自然在和諧中共生共榮，使人性在自然中凈化純潔。”

“你研究佛學？”多吉驚訝地看著我。

“沒有啦，皮毛而已。只不過佛學的一些觀點，比如尊重自然，尊重人格，喚醒人性最美的一面是我所敬仰的。”

“如是說，你真該到西藏一游，只有在西藏的土地上，你才能真正體會佛學的靈魂。”

“好，就憑你這句話，我與草原的約定就這么定了。”辰逸立馬的回到店里端起那剛剛沒喝完的殘酒與多吉一飲而盡。

“哥們，記住，草原歡迎你，你一定要來，我和卓瑪的孩子都會叫你阿瑪的。”

兩個男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走吧，卓瑪，我們回家吧。”多吉過來擁著自己守護多年不知是否真能歸心的卓瑪的小腰柔聲說道。

“嗯，走吧，回家吧，回家，回家。”卓瑪無限眷念地看著辰逸，似乎要把印在大腦里，喃喃自語，淚在眼眶里盈滿了，卓瑪努力的壓抑著就是不想讓它留下來。

“辰逸，我知道你的酒量，你是不可能醉的，你是在拿酒在雨露面前掩飾你的尷尬。辰逸，老弟要把卓瑪帶回去了，但臨走時，我得慎重地給你一句忠告。你要善待雨露，雨露是個苦命的丫頭，如果你決定愛她，就絕不可以傷害她。我想，她也經不起傷害的，表面看來她很堅強，但這一切她都是偽裝的，我敢肯定。”多吉拍著辰逸的肩，很是分量地囑托著。

“嗯，我明白，所以我走南闖北這么些年就是放她不下。這不，為了她，我又自己把自己給牽了回來。也許是心的牽掛吧，不管走多遠，這里總有一根無形的線在牽絆我流浪的腳步，還得回到原點，呵呵，想我辰逸也是個叱咤風云的漢子，終究擺脫不了兒女情長。”辰逸滄桑地概嘆道。

“兄弟我看中的就是你的重情。辰逸，我走了，你要保重，記住我們的約定，再次回到西藏，回到大草原，一定帶上你的雨露來我家做客，說好了，我的孩子會認你和雨露做干爹干媽的。”多吉動情地與辰逸再次相擁。

“辰逸，再次抱抱我吧。娟兒祝福你。”卓瑪張開雙臂期待辰逸的擁抱。辰逸遲疑地看了多吉一眼，多吉溫和地笑著，對她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對辰逸說：“辰逸，我去看看車況如何，大概需要半個小時。”說完，拉了拉辰逸的手，在最后要放手的時候，用力地捏了捏，辰逸心里一顫，而多吉的手卻瞬時的從他手心里滑走了。

辰逸，你一定不能做傷害人的事，特別是多吉這個男人，你得像個男人一樣除了有柔情必須有血性，眼前這個女人，即將是多吉的妻子，所謂朋友妻不可欺也。

辰逸看到多吉的大度心里暗暗罵自己的無恥，他只想與卓瑪結束這段孽緣，他不想做對不起這個男人的罪人。

辰逸與卓瑪同時的目送著多吉鉆進車里，一陣汽車的發動聲后，多吉的車轉了個彎便消失在夜幕中。

“辰逸，抱抱我，讓我記住你的體味，記住你的好，記住你的一切。”卓瑪見多吉走了，眼淚汪汪地看著多吉的背影，很是概嘆，雖然心里覺得在多吉面前提出與辰逸抱抱對多吉不公，但卓瑪知道，這一走，就再也不可能與辰逸有什么更為親昵的接觸，在最后時刻，她是冒著風險挑戰兩個男人的心理極限，她知道自己已經過了。

辰逸好是勉強地禮節性地抱了抱卓瑪，而當辰逸剛一接觸到卓瑪柔美的身體，卓瑪立馬的貼了上來，把辰逸摟得緊緊的，辰逸立馬感到一股熱浪襲來，她吐氣如蘭的呼吸使辰逸透不過氣來。

“卓瑪，不要這樣，不要對我這么好。”辰逸拉開她的手，她抬起頭，四目相對，不由自主，他們還是忍不住緊緊抱在一起，她想哭。

“娟兒，不要哭，我們要留份美好，要用微笑來結束，不要用眼淚。”

“嗯。”她使勁點著頭，抬頭，深呼吸…終于，眼淚理解了她，沒再任性的流出來。

鬼使神差，他倆由于地心的吸引又黏在了一起，把那自責之心拋到了腦后。

他摟著她腰，她靠著他肩，就這樣他們相擁而立，聊天聊地，聊一些無關風月的事，曾經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誰也沒有提起，也不敢提起。他們知道現在一旦碰觸那些曾經，將會很難控制。就這樣，他們邊聊邊靜靜的享受著這最后的擁抱。

“半個小時，我們只有半個小時在一起了。”她說完，兩人終于控制不住，忍耐很久的眼淚奪眶而出，相擁著低聲的哭了起來。在最后的半個小時，他們再沒守住那個承諾：微笑著離開。

“娟兒，不哭了，我們曾經相知相識過就已足夠，珍惜未來吧。”他吻著她的發梢。

”嗯，辰逸，我們在一起是開心的。對嗎？”她還在抽噎著。

“額，辰逸，為了你的雨露，你會刪了我們所有的聯系方式嗎？”

辰逸沉默了片刻沒有回應。

“辰逸，我給你提個小小的要求好嗎？”卓瑪近乎絕望地直視著辰逸，輕聲地說了一句話來。

“額，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不要改變你的電話號碼好嗎？你的qq不要隱身好嗎？我想你了我給你留言好嗎？”卓瑪深情眸子在路燈下閃著瑩瑩的光。

“額，我答應你。”辰逸不忍看到卓瑪絕望的眼神，腦子浮現的是雨露哀怨的眸子，他兩難的勉力答應了卓瑪。他知道，這完全是個虛擬的答案，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了辰逸的歲月，卓瑪會慢慢轉移注意力，把愛傾力的留給那豁達的多吉，自己與多吉比起來，真的是除了身材高大外，內心卻是猥瑣呀，他盡力的讓自己克制，很官方語言的對卓瑪做最后的告別。

“娟兒，希望你幸福。”

“嗯，辰逸，你也要幸福哦。”卓瑪眼淚又嘩嘩地流了下來，她認為這本該屬于自己的男人，現在卻要心甘情愿地雙手奉送給那還睡在車上昏沉沉的雨露，她強忍住內心的揪疼。

他們擁的緊緊的，算是對他們的“愛”做最后的祭奠。

有話說，男人哭了，是因為他真的愛了；女人哭了，是因為她真的放棄了。而此時他們的眼淚又代表了什么呢？

“滴滴滴，滴滴滴”一陣汽車喇叭聲把辰逸與卓瑪從夢幻里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