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嗎？”嚴霽樓問。
女人拍拍手上的土，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大堂的柱子邊，箕踞而坐，以一種挑釁的語氣，“我告訴你有啥好處？”
嚴霽樓淡淡地笑，那濃艷的眉目，因為笑意而舒展，在昏黃的燈光下，有種近乎慈悲的味道，“你不妨問一問，不告訴我，有哪幾種壞處。”
女人流露出畏懼的神情，衙門裏治人確實有一套，她跟那些權貴打過交道，明白其中利害關系。
不過她也是生意場上混過的，知道什么是敷衍的話術、什么是實打實的好處，于是轉頭又是一笑，打了個陰陽腔：“從前還沒看出來，姓沈的行啊，在哪兒勾搭到你這么有種的官爺，家裏才死了男人，這么快就忍不住了？”
嚴霽樓一聽這話，簡直是大逆不道，如此誅心之言，有悖倫理綱常，神情立時陰沈，瞇起眼道：“時間不早了，我沒有心情和你周旋，你有話最好現在說完，還能保住你一條命！”
女人抬頭，用十指梳理兩鬢，“其實也怪不得我們，主要是她太招人厭了你知道嗎？”
又說：“我們學了幾年，她才學了多長時間，一來就想一步登天，把別人都給弄倒，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喲。”
“好了，不要廢話，就說你是怎么陷害的？”
“陷害？”女人搖頭，“談不上陷害。”
“我們只是在那件喜服上，小小的動了點手腳，根本沒想到最后能鬧那么大，還有零錢的事兒，也就是跟她開個玩笑，老師傅本來都保她了，誰知道她那個娘出來，把她給打成那樣，連手藝也不讓學了……真說起來，這能怪誰？”
嚴霽樓沈默良久，燭光把他的鼻梁映得筆直，他一直都沒有說話，像是一尊藏廟裏面的雕塑，有一種危險的沈靜和美麗。
“你剛說‘我們’？”嚴霽樓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除了你還有誰？”
女人不耐煩，拋出一句，“好了，話已至此，該說的我都說了，反正主謀不是我，別人怎么說，我就怎么做，我只是個幫人看店的。”
嚴霽樓想了想，“把地契拿來。”
藏在柜臺下面的那個小學徒倒很聰敏，在抽屜裏面，捧出一沓文書過來。
嚴霽樓看過，還真是如此，這家沿街兩層的裁縫鋪，并不屬于眼前這個女人。
上面顯示，這家店，從前屬于楊家的祖產，現在已成陪嫁。
楊家？
他想起來了，鎮上確實有個楊家，楊員外家也確實有個獨生女兒，因為愛好刺繡女紅，從小便跟著老師傅，在自家裁縫店裏學手藝，只不過現在已經嫁人了。
嫁的那家人，是外地的一戶富商。
嚴霽樓收斂東西，“周兄，可以了。”
那周學兄因親眼目睹嚴霽樓審人，觀其條理清晰，又威嚴整飭，更生出崇拜之情，恨不得當場結交為異姓兄弟。
“這婦人如何處置？”
嚴霽樓指著地上的整箱底也迦，意思是連并罪證一齊交給官署。
那女人被拖走時，才發覺上當受騙，原來今夜審她之人，并非衙門中人，一路上大呼冤情，直叫得長街響徹，驚醒寒鴉。
回去的路上。
“這些人當真可惡！”
周學兄回想起方才婦人所言，余怒難消。
世上竟有如此能言善辯之人，竟將青抹成紅，黑說成白，利益熏心，禍害諸多無辜之人，幸好沒再叫她逍遙法外。
“烏合之眾罷了，如今拿住首謀，其余人等，自有時間與其周旋。”
周學兄義憤填膺，又問：“霽樓，此事你告訴過家中嫂子嗎？陳年冤案，也應有個了結才是。”
嚴霽樓將方才所用寡嫂繡帕掖入袖中，似乎那腕上肌膚，也觸之生涼，幽幽一段甜香自腔中生起。
他略微動了動喉結，“等到諸事皆宜，時機合適，我自會說。”
書友正在讀： 一覺醒來我成了神 渣了男神以后 赴 劍道之王 我真沒想當救世主啊 病嬌竹馬白切黑 我是小說里共同的大反派 家有拜金娘子：嫡女玲瓏 傾世謫仙 老爹托夢：我成了地府陽間代理人 盛唐劍圣 十年后我死了 高冷師父是僵尸 合租小醫仙 史上第一農夫 開局簽到了千億集團 青梅熟了，竹馬吃了 快穿之虐渣手冊 淫亂小鎮 漫威簽到：我扮演全英雄聯盟 驚悚：這真不是陰間系統 快穿：團寵大佬她是瘋批美人 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辦 無敵：從獻祭隨身老爺爺開始 豪門小姐才是真大佬葉安傅云深 將錯就錯 999倍修煉系統 隔世尋風 美人成雙 六界天帝破天荒 穿到異世當幼崽[基建] 絕地求生之至尊槍神 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天下第四李小九 安瑜白祁 總裁老公的追寵前妻路 絕版獸受 我的城堡通兩個世界 門衛王大爺的春天 大明：我只想茍住，你卻逼我出手 道爺之肆虐娛樂圈 被影帝們包圍的我深陷戀綜修羅場 [原神]一切都是為了論文畢業 無盡白日 蜜糖沈淪 獨占初戀 錦瑟華年 快穿之賤受拯救計劃 總裁強勢寵：嬌妻，乖一點！ 李天河修仙傳 快穿之身敗名裂 重生在娛樂圈拯救世界 斗羅之藍銀帝君 偏執學神總裝可憐 我看上你的崽了 走漏風聲 妻樂無窮 美人恩 [HP]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通信集 超級保鏢 寵妃重生后假裝失憶了 新婚夜下的溫情簡沫顧北辰 我是太子他親媽 穿成惡毒女配后，每天都想當閑魚 被年下小狼狗叼回家 [快穿]反花式死法 這個妖女超級兇 愛不離棄只相依 快穿籠中美人 風水傳人七歲半 天下藏局 縱目 不等你說愛我 致不屈的你 護國公 所愛隔山海 穿書之炮灰要活到大結局 用馬甲茍在紅黑夾縫 最后的陰陽師 吳良廣告商 秒針 回到明朝當藩王 追夫守則 白月光只想通關 極品醫神狂婿 蕭晨女總裁的全能兵王最新更新 歡顏(高H) 失控 朽靈咒前傳 穿越女尊，我把皇子夫郎寵上天 真科技無雙 網游之要命一條 華陽夫人 琴心若蘭 重生之我把未來將軍寵上天 穿成侯府的瘋批老太太怎么辦 被女友甩后我成了超級英雄 快穿之炮灰逆襲：師兄追妻忙 無敵從娶了宗主開始 穿書之丞相如此多嬌 霸道總裁，索愛成癮 全世界都在嗑我們的CP 陰陽算師 諸天從莽荒雪龍山開始 狗皇帝他為何那樣 從遮天開始橫行無敵 [獵人]梅莉斯不想工作 神秘復蘇：從詭郵局開始 似玉 九瓣蓮 病美人和裝乖反派先婚后愛 末世：開局搬空一座城的物資 功名路 我和我天生一對 酒與槍 花與濕（1V1h，師生雙向暗戀) 予你春情 萌寶來襲：總裁寵妻入骨蘇小小顧安辰 靈氣復蘇中的歲月妖 [獸人]穿越原始后我成了部落首領 紅霧過后 短跑之路：從高中開始的王者 影帝今天也卡黑了 當釣系小美人遇上直男酷guy 我是女主的極品小姑子[快穿] 魔神給我沖喜續命 七王妃 種田博飯家常事 破欲星空 七殺入命 魔君師父上神徒弟 校園文老師是豪門千金[穿書] 要命！暴戾秦爺每天纏著我要親親 獵艷大宋 雙生花（父女GH） 和假發子小姐的一見鐘情 四合院：老司機的幸福生活 都市之維度圖書館 卷王選擇獨美[快穿] 美漫世界像素狂人 九州焰 談戀愛不如許愿[快穿] 蓋世仙尊 從零開始的沙盒生存游戲 療愈韓娛 全職法師：上來就讓我打國府賽？ 情迷伽布什 難做十惡妖 在古早師徒文裏當咸魚 霸總老公總喜歡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