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喪的最后一日。顧府除了顧家的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喪客了，只留下人們在外招呼便好，墨聽霜在偏廳與顧父正商議要事。
“聽霜，這已是最后一日，你預(yù)備接下來如何？”顧父擔(dān)憂地問道。
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距離開的那一天越來越近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萬萬不能出一點(diǎn)差錯，否則前功盡棄。
“明日我便進(jìn)宮向國王請辭。”墨聽霜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經(jīng)昨日一事，國王怕是該徹底放下戒心了，如果順利，后日我們便能啟程離開。”
這一步亦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烏蘭國王多疑，只有拿到他的首肯才可不費(fèi)一兵一卒。
離開后，顧間舟再也不用屈身在棺材里，等到了大宋天高皇帝遠(yuǎn)，即使烏蘭國王知道真相又如何？現(xiàn)實不得不讓他咽下這個啞巴虧。
“怎么樣？打探到什么了嗎？”公主在寢殿內(nèi)來回踱步，見派出去的小廝復(fù)返忙上前問道。
“回公主。”小廝連忙說，“奴才打聽到昨日顧府去了幾個宮里的人，其中有張?zhí)t(yī)和李太醫(yī)。”
“接著，顧府的下人就把大門關(guān)閉了，誰也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聽到這，公主猜到了幾分。若是父親派人去吊唁是不會帶著太醫(yī)去的。既然太醫(yī)在，那就不只單單祭拜，看來國王是聽進(jìn)去公主的話了。
“父親那邊呢，可打聽到什么？”公主迫不及待地問，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在想墨聽霜欺君罔上的下場了。
“書房是重地，像奴才這種人是進(jìn)不去的。不過我問了在書房灑掃的下人，他是我娘家表哥。”那下人說著語氣不免輕飄起來。
這差事他若辦好了，不光可以取悅公主，還能讓公主府的下人都高看一眼。
公主不耐地用指甲敲著桌面等候下文。
“他說昨日在灑掃時，隱約聽見國王說了幾個好字。”
公主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了，玉手扣緊桌角。她明白父親這是相信了。若是顧間舟真的沒死，父親只怕焦頭爛額忙著出對策。
不會這么語氣輕快地說出幾個好字。
“知道了，你下去吧。”公主面無表情地說。
她不甘心，自己冒著危險聽來這么大的秘密，竟然未撼動墨聽霜絲毫。既然國王靠不住，那她只有自己來了。
“轟隆”一聲，陰了兩日的天氣終于下了場大雨。雨水打濕了街道，仿佛在為顧家清理前路。
推開門便聞到一股泥土的清香，陰了幾日的天終于放晴，難得聽到鳥叫聲，墨聽霜心想是個好兆頭。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已經(jīng)吩咐了顧家的下人們?nèi)ナ帐靶心遥粠┹p便的上路，墨聽霜也早呈上了帖子準(zhǔn)備進(jìn)宮。
馬車不快不慢地行駛在集市，小販們早已開始吆喝，昨日下的大雨讓他們生意不好，今日勢必要賣力多掙幾個銅板。
到了宮門口，早有人在此等候。
“可是顧家夫人？”小廝恭敬問道，“國王在書房等著，請隨我來。”
墨聽霜不禁感嘆，這烏蘭皇宮可真大，不愧是與大宋國力相當(dāng)?shù)膰摇?
“就是這里，您請。”小廝把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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