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芬沒有說話，回到了外面。
王梓魚穿上衣服羞澀的跑了，衛東也連忙提上了褲子，大為尷尬。
洗了把臉深吸口氣后，他走出了檢查室，“陳大媽，我……”
“唉，不用說了，你們這群小年輕啊，真是，我年輕那會兒要是這樣，那肯定是要挨批斗的！”
陳紅芬拿著塊抹布，仔細擦拭著辦公桌，“其實現在看來也沒什么，都是從年輕那會兒過來的，不就是那么點事兒么，一個有所需，一個有所求，正常……”
衛東大為欣喜，沒想到老太太竟然這么看得開，于是不由得喜歡上了這個老太太。
“陳媽，您別擦了，以后這些活哪不利索您指使我一聲就行。”
連忙將陳紅芬手里的抹布奪下，然后把她按在椅子上，“來，我幫您按按！”
陳紅芬一個勁兒的拒絕，說不用，但堅持不過衛東的執拗，終于還是同意了。
在衛東的按摩下，她感覺到這把老骨頭頓時舒服了許多，剛剛因為急切出診而導致的疲累，竟然大大減緩，不由的很是高興。
身體舒服了，心思也就放開了。
“我年輕的時候，好像那會兒也跟你差不多大吧，那還是碰到孩子他爸以前的事了，有個下鄉的知青住在我家……”
這一上午，陳紅芬說了好多，像是打開了年輕時的回憶，將她跟初戀的事情一點一滴的全部說了出來，包括倆人夜里在草垛里干的那點荒唐事。
“后來他回城了，我本以為他能留下，他也跟我說好要留下來的，但還是偷偷走了。我不怨他，都是那個年代給逼的，誰不想越走越高呢？等我后來到城里工作時，也找過他，可那時他已經結婚了。再后來，我就遇到了現在的老伴，人這一輩子，唉……”
一聲嘆息，一口辛酸事，道盡了數十年的風雨。
當所有事情都說出口后，陳紅芬突然回過神來似的，“跟你說這個干什么，真是的，老了老了，越來越糊涂了。”
“哪有，陳媽一點也不糊涂，看的出來，陳媽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而且是美貌與智慧并存的那種。”
“少貧嘴，連我這老太太你也敢招惹，沒大沒小的，干活去。”
見衛東嬉皮笑臉的拿起抹布干活，陳紅芬眼力仿佛又看到了當初那個令她忘記了矜持的男人，“也不知他現在在哪，多想再看一眼啊……”
下午沒什么事，臨下班前，衛東給崔雯打電話，結果被告知她不出門了。
衛東也就沒多說什么，繼續擺弄手機無聊著，哀嘆著這又將是個冰冷無情的一夜。
只是，就在他下班后剛剛走出校門口時，卻接到了孫筱筱的電話，請他吃晚飯。
衛東當然沒有理由不去，打車當即趕往了飯店。
但很失望的是，本以為甜蜜的二人晚餐，卻不曾想到有個第三者在，孫筱筱的男朋友。
“那天我偷偷取證地溝油拍照時，就是衛東救得我。”
孫筱筱如此介紹著，衛東大方伸手向她男朋友問好，并做出簡單自我介紹。
然后，他伸出的右手就尷尬的懸在了半空中，對方并沒有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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