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墟（三）
“沒錯，我是賴恩。只是。。。不確定是不是還活著。或者應該叫活死人？” 那個僵尸人點點頭，想笑卻似乎已經沒有了笑的能力。
自從賴恩被爾巴賜死燒成灰后，他的腦波游蕩到了腦墟被腦洞捕獲，因為腦力強大而受到腦洞的格外青睞。腦洞用這裏的紅土重塑了一個身體，再讓賴恩的腦波貫穿其中，于是賴恩重生了。但還能叫人嗎？他也不知道，因為他沒有了笑的能力也沒有了眼淚，整個面部表情永遠像雕塑一樣穩定。
“我后面的這些人都和我一樣。”賴恩指了指身后的那群那法戰士。
他看著西月，雖然身在腦墟，但有許多從那法新來的腦波會將最新的消息帶過來。交流中賴恩基本已經掌握了發生在那法的所有事情。當然也知道西月成為了那法的女王。
西月同樣也在觀察著賴恩。身形樣貌都沒變，穿著一件深綠色的帶帽長衣，帽子下是一張僵尸般的臉。手握長劍氣度不凡。畢竟是那法的戰神，雖然換了一副皮囊卻仍然英氣逼人。
對于賴恩，西月并不討厭。當初要不是賴恩的一句話也不會讓她認清洪武的真面目。只是，此刻站在面前的賴恩怎么看都更像古代西方的綠林強盜。
“你來這裏干什么？”賴恩不解地問。他對西月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西月舞了一下銀鏈笑笑，毫不隱瞞地說：“我來找水晶骷髏頭。”
“你找那東西干什么？”
“我爹和景峰的父母都被人殺了，據說水晶骷髏頭能救活他們。所以我必須找到！”西月有些黯然，眼中帶著淚光。
“抱歉。原來如此。”賴恩微微點了下頭。
他的目光越過西月看向躲在后面的展一飛。此刻，展一飛正在渾身發抖。
賴恩不滿地問：“這個男人為什么躲在你身后？抖得跟篩糠似的。”
展一飛知道自己藏不住了，從話裏他聽出來了，賴恩瞧不起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
“我。。。我叫展一飛。是。。。西月的醫生。”展一飛從西月身后走出來，扶了一下眼鏡戰戰兢兢地說。似乎在他眼裏，賴恩就是個不折不扣殺人越貨的強盜。隨時都可能一劍要了他的命。
賴恩懶懶地回了一句“我看你才有病。”
展一飛木訥地“哦哦”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賴恩轉向西月，語氣堅決地說：“這裏是通往密藏的入口。我負責在這裏把守。職責所在我不能放你進去。”
西月沈默了一下，柳眉一挑問：“我要是硬闖呢？”
“那你就試試。”賴恩輕松地語氣像是在聽一個笑話。
他退后幾步揮了揮手，身后又傳來整齊劃一的踏步聲。那群僵尸人開始前進了。
咄咄逼人的氣勢加上周圍炙烤的紅色讓展一飛喘不過氣來。他“哇”地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西月沒有逃。她觀察著，想找出敵方戰隊的弱點。經過這么多次的征戰，她已經很有經驗了，不再是那個沖上去就和人互毆的莽撞丫頭。
但她失望了，這群人簡直就像一個人，絲毫沒有隊形或布陣方面的弱點。這都得益于賴恩的訓練有方。
隊列已經離得不遠了，舉著的武器也紛紛對準了西月。
賴恩悠閑地向后走去，他不相信西月能憑一己之力打敗這支不死軍團。
西月一咬牙，舞動銀鏈沖了上去。
一陣交鋒。
那群僵尸人似乎根本不知疲倦，長短兵器圍住西月猛戳亂砍，像極了街頭群毆。更讓西月沮喪的是，這些人不管被打斷腿還是被抽斷骨頭好像都無所謂，依舊斗志昂揚地戰斗著。
一群不知死為何物的牲口！
漸漸地，西月累了，銀鏈舞動地越來越吃力。不得已，她只得殺出重圍喘息一下。
現在要是有自己的隊伍幫忙該多好。她想到了魔天魔花、狼奴、唐晉他們。
賴恩喝止了僵尸人的追擊。他得意地提醒西月“你一個人是打不過他們的，還是撤了吧。”
西月怒了，她一擰金鉆鐲，銀鏈劈向那群僵尸。用閃電劈死你們！
但讓她吃驚的是，閃電變成了細細的幾道光束，簡直就像小孩撒尿。根本沒有原先如瀑布般的氣勢。
“火克金。”賴恩的語調格外輕松，“這裏是火土。你那銀鏈引發的閃電屬金。所以，你還是算了吧。”
“算。。。算了吧。”展一飛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哆嗦著勸道。他剛才躲在了一株枯樹后面。
西月思忖著，硬闖還真不行。她忽然想到了剛學會的降維打擊。擒賊先擒王，先拿賴恩開刀。
她沈下心冥想著，恍如身在浩瀚的宇宙俯視眼前的一切。她在尋找著當初戰勝魔火時的那種感覺。
猛然間，她的腦中一顫。那種感覺找到了！
賴恩不解地看著西月，這個女娃睡著了嗎？這得是多疲憊啊，打著仗還能睡覺。怪可憐的。
咦？轉眼間西月就不見了，人呢？
就在他一楞神的功夫，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被銀鏈綁住了。而西月就站在他的身后。
賴恩一驚！
“你是幽靈還是。。。神？”他問。
西月笑瞇瞇地說，“你輸了，叫你的人都撤了吧。”
賴恩無奈地回道：“沒用的。就算是我死了，他們會自動站出來一個人繼續指揮，你還是過不去。除非。。。你會分身術，把每個人都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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