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你遲遲不愿接受他做你的朋友呢?”
是的,為什么呢?在每個人的一生之中,會有很多的朋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反正交了朋友也不一定要常聯系,答應當馬浩哲的朋友就能免去很多困難,何樂而不為?錯了,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的,就是因為看得夠透,黃哲知道,一旦沾染上馬浩哲這個麻煩,一定會有更多的麻煩接二連三地纏上自己。而他最不想沾染上的麻煩,現在就站在他身邊。明明已經千方百計想要避開,為何卻逃不掉?十三年了,十三年都這樣過去了,往事也應隨風消逝。
黃哲的遲疑讓蘇慕黑靈光的腦袋一下子短路,將黃哲一把擁入自己的懷中,在他耳旁吹著曖昧的暖流:“你最好的朋友,只能是我。”
「轟隆」——!這是什么意思?!恍惚地望著蘇慕黑,黃哲半眨著眼睛。
將懷中的人兒緊緊地用在懷中,蘇慕黑接著用低沈的嗓音吟奏著他人不懂的旋律:“童言,我愛了十三年的女人,若沒有意外,我會愛她一輩子。可惜你偏偏出現,在我還未尋到她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她擁有十三年前的意外,你卻奪去了十三年的愛意。我無法欺騙我自己,黃哲,我愛你,我不僅要做你最好的朋友,還要做你唯一的男人。”
在最感性的時刻推開他,是對蘇慕黑的殘忍。
向后退幾步,黃哲美麗的眸子裏面寫滿了悲涼,仿佛他才是被傷的最重的人。紅了眼眶,盈滿淚水。再往后退幾步,直到無路可退。
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黃哲,蘇慕黑心裏萬分揪痛。說好不傷害他,說好給他幸福,到頭來傷他最深的人確實自己。被醋意蒙蔽的雙眸,被嫉妒吞噬了良心,看著馬浩哲天天賴在他身旁,他妒忌了,害怕了,他不想黃哲被任何人搶走。他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搖搖頭,黃哲只會搖頭。
蘇慕黑只好往后退一步,給彼此喘息的空間。
“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同性戀,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愛你。”
愛那么簡單嗎?愛哪有那么簡單。黃哲再次搖搖頭,他無法說出口,他不是接受不了同性戀,而是接受不了蘇慕黑對愛的輕率。愛了十三年,說抹去就能抹去的嗎?如果那真的是愛,又怎么如此容易說不愛。
“……我不想聽。”不想聽他說愛,也不想聽他說不愛。黃哲用雙手捂住耳朵,消極地逃避一切他不愿接受的事情。
再也無法克制,蘇慕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沖上前抱住黃哲,用唇吻去黃哲臉上的淚水。黃哲的淚水就像那晚的她,淚水在他們臉上,卻痛在他的心裏。
“我不要聽,不要聽。”直到被蘇慕黑抱到床上休息,黃哲依舊重覆著這一句話。
蜷縮著身子就好似一個無助的孩子,在沒有任何安全感的地域用自己僅有的方式保護自己。黃哲把自己蜷縮到最小,雙手抱住雙腿,頭顱就跟鴕鳥一樣埋了起來。只是鴕鳥把頭埋在土裏,他卻把頭埋在屈起的雙腿之間。
愛情從來都沒有道理可言,更不會有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規律。
他究竟該拿這人怎么辦?將這人擁入懷中,蘇慕黑只能輕吻上他的額頭。他舍不得他流淚,所以,接下來,不管是痛苦還是災難都盡管過來侵襲他吧。只要他幸福就好。
“哲,你聽我說……”
“不要聽,不想聽,我不想、不想聽……”再次用雙手捂住雙耳,唯有蘇慕黑的話他不想聽,也不愿聽。他害怕一切都是謊言,連十三年前他擁有的綺麗回憶也只是一個騙局。他不要,那是他唯一擁有關于他的記憶,他不要,更不愿。
輕撫著黃哲的后背,蘇慕黑用這輩子最溫柔的嗓音細細道出心中的唯一能為他做的事:“對不起,就當我什么也沒有說過吧,我放你走。”
再多的淚水也只能往心裏咽,蘇慕黑絕對不是會把脆弱放在表面的男人。
“愿意聽我說話了嗎?”蘇慕黑覆上黃哲蓋住耳朵的手,輕輕取下,然后將他扶起,背靠在自己懷中直到黃哲不再掙扎,而他自己也倚靠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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