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川那陰冷的臉色，顏蘊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她沒辦法插手，但是卻又覺得她應該站在慕川這邊。
畢竟，確實是慕孝棠對不起慕川母親在先。
如果說，凌煜槊的出生是個意外，那么凌晗菲呢？
他們兄妹可是相差了四歲的。
也就是說，這四年來，他一直都與凌煜槊的母親有著牽扯不清的關系。
雖然他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承認過凌煜槊兄妹，但是卻不能否認，他們兄妹倆身上流著他一半的血，是他的子女沒錯。
顏蘊不說話，就只是安安靜靜的站于一旁，在一種將自己當成透明的意思。
慕孝棠怔怔的看著慕川，沒有說話，只是眼眸裏卻有著一抹難掩的失落與無奈，就那么靜靜的足足看了有兩分鐘的樣子，然后輕嘆一口氣，“行，那就不說了。你也不小了，我相信你做任何事情，都有分寸。”
轉眸朝著顏蘊看去一眼，然后又用著失落的語氣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顏蘊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是那么的落寂又蕭條，還透著一抹孤獨。
其實慕孝棠的年紀并不大，也就六十來歲而已。但是此刻，他卻像是一個老態龍鐘的孤者，似乎一下子被人抽去了所有的精髓與無氣，僅靠著最后一口氣在撐著。
慕川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一個字也沒有，像就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而已。
慕孝棠前段時間病重，雖已康覆，但卻還沒有完全覆元。
在他病重其間，慕川連一面都沒去看過他，也沒過問他的情況。
就像他的生死與他沒有一點關系。
這對于慕孝棠來說，也是一種無形的打擊。
小時候的慕川很崇拜他，也很黏他，父子倆的關系很好，是父子也是朋友。應該來說是父子三人，他從來都不會擺出父親的架子，總是與他們相處的很融洽。
但是，這樣的關系止于慕川八歲，慕煒六歲。
從那以后，兄弟倆就再也沒有喊過他一聲“爸爸”，而是拿他當仇敵一般對待。
慕孝棠的腳步有些晃，可以說是整個人都有些晃，蹣跚的步履，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就這么沈重而又無奈的走了房間。
“老爺。”門口，榮管家見他出來，趕緊上前扶住他，一臉緊張又關心的看著他。
慕孝棠擺了擺手，輕嘆一口氣，“沒事，你別跟著我，我想自己一個人走走。”
“老……”
慕孝棠示意他別再說，自己拖著有些搖晃的身子朝前走去。
“慕董。”顏蘊追著出來，輕聲喚著他。
慕孝棠剛走至電梯口，聞聲止步轉身，略有些驚喜的看著顏蘊，視線落在她的身后，然后變成失望。
“慕董，慕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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