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里，是總經理指揮，我們往前沖罷了。”虎頭趕緊說道：“指揮很重要，象我這個腦子，只有聽大老板的。”
……
幾個人說著話，喝著酒，氣氛融洽，只是大老板托尼的眼睛總離不開蔣小敏。
吳一楠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
托尼，也就是李明旺，話不多，但出口都是濃濃的英語味，一句話下來，至少有五六個英語單詞，盡管這樣，吳一楠還是聽出了他的江山口音。
吳一楠是江山本地人，但卻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也不帶江山音，而蔣小敏是華西人，一點沒有江山的口音，關于口音，吳一楠放下心來。
晚宴已經進行到差不多一半了，大小老板竟然也不問吳一楠和蔣小敏姓誰名誰，他們不問，吳一楠和蔣小敏也沒有機會自我介紹，也就這樣跟他們吃吃喝喝。
大老板托尼給吳一楠和蔣小敏敬過幾次酒后，終于開口道：“你們倆位是國內哪個省的？”
“安寧省的。”蔣小敏端著酒杯跟大老板碰了一下，一臉的酒昏看著大老板，道：“大老板祖籍是哪的呢？”
“哦，蘭江省的。”大老板淡淡一笑，端著酒杯跟蔣小敏碰了一下，很儒雅地喝了一小口。
“哦，大老板一點口音都不帶啊！”吳一楠說道，臉上也喝得紅紅的：“我有一個大學同學就蘭江省的，他那口音太重，聽他說話很吃力。”
“呵，大老板祖籍是那里，并不在那里長大。”小老板虎頭把話接了過去：“他祖父那輩就已經到了荷蘭。”
“哦，那是土生土長的荷蘭人了。”吳一楠趕緊說道：“大老板，家里還有人在蘭江嗎？”
“我父親那輩就已經沒有聯系了。”大老板端起酒杯向吳一楠敬了一下，就在那一瞬，吳一楠看到大老板端起酒杯的右手虎口處光溜溜的，一點疤痕都沒有，吳一楠不禁愣了一下。
“大老板，你到過中國嗎？”蔣小敏看著大老板，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有一種脈脈含情的成份在里邊，大老板頓時眼睛放開，眉頭舒展。
“沒有去過。”大老板晃著杯中的葡萄酒，搖著頭：“我父親也沒去過，所以，都沒想過讓我們去。”
聽著大老板不經意間帶著江山口音的話，吳一楠心里打了鼓，他到底是不是李明旺？是李明旺的話，他的右手虎口處為什么沒有疤痕？那個疤痕，是當年江山市鬧洪災，市委書記親臨現場搶險受的傷，這是全江山市人民都懂的傷，當時新聞媒體緊緊跟進，把受傷、治療和留下疤痕做了系列報道，所以，吳一楠對這個疤痕太熟悉了！
可是，吳一楠注意觀察了好幾次，大老板的手那個地方卻是光滑的，一點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你們是安寧省的哪個地方啊？”大老板習慣性地晃動著杯里的紅酒，不時地用鼻子聞一聞。
據說，這是品紅酒的最高境界，把紅酒的味搖出來，然后慢慢地聞其香味，再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品……
“我們都是華西市的。”吳一楠不緊不慢地答道，不經意地瞅了一眼有一陣子沒有說話的小老板。
只見小老板虎頭只顧低頭吃菜喝酒，似乎說的這一切都跟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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