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公司管理人員來到練習室里，示意大家安靜：“jyp的練習生來了，給我繃緊一點，不要墮了公司的氣勢。”隨即jyp的練習生魚貫而入，兩家公司的練習生們彼此之間打起了招呼，之后自動分為兩邊，相互偷偷打量著彼此。

張牧歌莫名地有點想笑，一群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們面對面，不像是比賽，反而是要干群架。其中又以張牧歌身上的眼光最多，畢竟他宅男一枚，從來沒有在公司以外的任何地方現過身。

練習生往往代表著公司的顏面和實力。剛剛對內嚴肅的管理人員，現在卻打起了官腔：“這一次練習生的對決，其實是一場公司之間的普通交流。目的就是讓你們正確的認識到自己的水平，同時也希望通過這次交流，讓你們清楚自己身上還有哪些不足，促使你們以后能夠更加積極的進行練習。話不多說，都做一下熱身，第一場是舞蹈對決。”

第一個上場的是李泰民，他把自己將要比拼的歌曲cd拿了出來。第一個代表公司出戰，他略有些緊張，耳朵尖都紅了起來。但是舞蹈比賽在宣布正式開始后，卻拿出專業風度，坦然地自我介紹起來：“大家好，我是練習生李泰民，表演的是邁克爾杰克遜的舞蹈。”

一直非常喜歡邁克爾杰克遜的李泰民，有一段時間曾經在練習室練習瘋狂練習邁克爾標志性的身體前傾動作，狠狠摔了幾個跟頭之后，才曉得，邁克爾在跳這個動作的時候，穿的是特制的鞋子。pabo!自己傻就算了，還到處宣揚自己傻！

張牧歌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李泰民，他站在這里代表的是sm公司，而不是十四歲的初中生。模仿邁克爾杰克遜惟妙惟肖的初中生，是很少見，但當對手的年齡、經驗都比李泰民豐富的情況下，單純模仿可能判別不了優劣。

邁克爾杰克遜作為全球明星，其獨特的邁克爾舞真的讓人震撼。但是青澀的李泰民，尚且沒有邁克爾國際巨星的氣場，雖然每個動作都很到位，但張牧歌看在眼中，只是覺得不錯，中規中矩。沒有值得稱贊表揚的，也沒有什么值得批評的。舞蹈結束后，全場響起了掌聲，李泰民鞠躬致謝，把場地讓給了jyp的人。

然而jyp卻出來三個男孩，他們來到了舞臺中間后自我介紹起來：“大家好，我們分別是燦成、佑榮、俊昊。今天給大家帶來的表演是我們自己的編舞。”

音樂響起，張牧歌憑借著前些日子的勤學苦練，聽出來這是一首節奏感強勁的原創，三人的舞蹈動作也非常的有力量。

張牧歌看著這三張熟悉的臉皺眉思索著，倒是漸漸想起了什么。jpy在2008年也推出了新男團，而且一推就是兩個——2am和2pm，正在表演的這仨，不就是野獸派偶像的三個舞蹈擔當么？此時jyp的領隊看到三人的表演，嘴角自然掛起了笑容。三人的舞蹈從編排、表現來看，自然比單打獨斗的李泰民強一些。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李泰民在看到對方的舞蹈后，氣鼓鼓地嘟起了嘴巴。以一敵三，有這么賴皮的么？開始也沒說，是原創還是模仿啊？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輸了，卻仍舊有些不服氣。

sm公司這邊的練習生也面面相覷，什么時候練習生比賽成為這種成熟作品的發布會了？也不知道a班練習生準備的舞蹈能否超過這三個了？

張牧歌撇撇嘴，sm的負責人見到此情此景，也無奈地搖搖頭，心里大罵對方不要臉，同時希望對方在歌唱比賽中，不要拿出“原創歌曲”了。jyp來者不善，分明是來砸場子的。

沒想到的是還沒宣布舞蹈比賽結果，剛剛跳完舞的燦成站了出來：“等等。”他抱歉的朝著兩個帶隊的人鞠躬后，目光看向了sm公司的a班的練習生：“剛剛我們是三個人的舞蹈，對李泰民一個人勝之不武，如果你們覺得不服氣的話，可以再上來和我們比一輪。”

張牧歌挑了挑眉頭，沒想到這小子會這么講，還算是他明事理知榮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間大家的實現都聚焦到張牧歌的身上，他頓時迷糊了起來，你們要鬧哪樣？他可能也比不過啊？

金鐘鉉捅捅張牧歌，悄聲在他耳邊說話，“別慫，你的水平放在a班練習生里面，現在也是前幾名，而且你的優點是，他們沒見過你這個新面孔。”

“我？前幾名？哥你搞笑呢嗎？”張牧歌用手指著自己，看到金鐘鉉點點頭，像慷慨赴死一樣站了起來，本著要死一起死的精神，又拉上了李泰民。他從自己背包里翻出本子，跟李泰民小聲談論兩句，李泰民就乖巧地坐到了鋼琴前。

“很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也沒想到jyp的三位能帶來這么優秀的表演。我是張牧歌，剛剛進入練習生a班不久，很高興有這個機會能夠證明自己。”他頓了頓，繼續道：“最近改編了一首《dream》。剛剛完成，還沒有伴奏帶，只能委屈泰民幫我彈奏。”

《dream》這首歌，原本是exo一專的廢曲，經過某視頻網站的選秀節目被大眾熟知，中毒性的副歌旋律非常爪耳，恰好舞蹈張牧歌也熟悉,并不難跳。他以這個歌曲為藍本進行編曲練習，在公司老師的指導下修改后，試圖更多適應這幾年的流行趨勢。

張牧歌今天的穿著十分隨意，柯南圖案印花的t恤加上破洞牛仔褲，頭上帶了一條純白色的發帶，固定住黑色短發，在場地中間認真活動著自己的手腳。跳舞的人都知道，熱身是必須要做的，活動開身體可以有效減少受傷。

李泰民鋼琴水平不錯，認真看了一遍曲譜后，向著張牧歌點點頭。張牧歌對他做了個fighting的手勢，前奏響了起來。

“nananana……”

單單鋼琴的伴奏并不適合這首歌曲，但是這已經是練習室僅有的樂器。隨著音樂開始，張牧歌的聲音逐漸提高，拜長時間練習所賜，他在跳舞的時候，聲音依舊穩定。托顏值加成的福氣，他的一個笑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完完全全抓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

唱跳到歌曲中段的時候，金鐘鉉開始隨著鋼琴聲有節奏地拍打起地板，李珍基、金基范和崔珉豪等其他練習生都學著拍打起來，好像強勁的鼓點突然加入。

張牧歌的舞蹈動作開始更加爆炸，配上敲擊地板的聲音，好像表演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在場所有sm的練習生。今天以前，他們或許只知道公司有個很勤奮的練習生，從c班跳到了a班，或許只知道有個中國來的練習生，各方面水平都不錯。但今天他們知道這個練習生能讓人跟著他拍手微笑。

音樂停止后，張牧歌緩了緩，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著。從剛剛瘋狂爆炸的狀態中掙脫出來，恢復了他一貫的綿軟后，這才揚起了自己標準的氧氣式微笑：“其實我來這里練習時間不長，在場的各位，比我跳舞好的人多的是。舞蹈跳得好的人很多，但是作為藝人僅僅有舞蹈是不夠的，老師們，讓我們開始下一輪歌唱比拼吧。”

原本以為張牧歌要說什么大道理的眾人，頓時哄笑起來。張牧歌也不惱，一邊回到自己的座位，一邊和燦成打招呼，“你很和我胃口哦，沒事過來找我玩。”說完就縮到自己原先的角落，和金鐘仁、金俊勉一起看練習生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他這一身老骨頭可經不起再一次折騰了，還是角落里看戲適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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