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路口就在眼前，他沉聲道：“烈，一二三，拐彎！”
車子加速開上高架，前面有幾個交警在路口查酒駕，顧勉的車開過去，烈降下車窗亮出一個名片，年輕的交警立刻給他敬禮，吹了一聲警哨子放車過去。
寧鹿好奇地說：“他給他看了什么？”
顧勉道：“我外公是京都城主，程家的車他不敢攔。”
秦景肆的車漸行漸遠，譚深拍了一下方向盤，“老！顧勉那孫子真特么陰險。”
秦景肆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急什么！讓他先走，我們歇一會兒，下個路口再見。”
京都城十車道，很快兩輛車就在另一條車道上不期而遇，烈看了一眼車牌號。
“勉哥，他們怎么又追上來了！”
“回去檢查一下這輛車，恐怕秦景肆派人動了手腳，車上有暗鷹的定位。”
秦景肆鐵了心在偌大的京都與顧勉兜圈子玩，從上午繞了三條車道。
太陽慢慢往西方落了，殘陽瑟瑟，鋪在護城河的水面上。
這條熙朝修建的護城河到現在已經有六百多年歷史，是京都文旅局的重點保護項目。
水是人工流水，清澈干凈，被夕陽照得波光粼粼護城河兩邊修了游客欄桿，譚深將車子停住，烈見狀，也靠邊熄火。
秦景肆拉開車門，他穿了一件羊絨大衣，黑色高幫靴，扶著車門長身玉立。
“顧少今天好雅興，陪我圍著這護城河兜圈玩！這京都風景不錯，黃昏美景，謝謝顧少充當導游。”
“客氣什么！”
顧勉也下車，兩個人看著和和氣氣，其實劍拔弩張。
“我聽說秦氏在跟明陽爭一塊地，現在招標馬上就要開始了！秦爺不好好在公司加班，跑過來跟我繞圈玩，是覺得京都的交警工作太閑了？”
秦景肆笑著說：“那倒不是，畢竟有顧少在前，哪個交警敢攔程家的車。”
梧桐樹干枯得只剩下枝椏，夕陽打在枝頭上，地上的樹影斑駁陸離。
秦景肆看了顧勉半天，“顧少在車上藏個美人兒，我們在這里聊著，不讓她出來說會兒話？”
顧勉輕聲道：“秦爺怎么總是惦記別人的東西呢！”
“沒辦法！因為被人搶了嘛！我不可能不搶回來吧！”
“那就試試。”
顧勉有恃無恐，冷冷看向秦景肆：“秦爺真是自信，從前是我遲到了，但既然是遲到了，我就不想跟她只是萍水相逢這么簡單，秦景肆，你敗了。”
“我敗了？”
秦景肆冷聲道：“恐怕要讓顧少失望了，有些人就像這條河一樣，經年流淌在京都城里，就算是枯了攔了，它還是根深蒂固地盤踞在這里，拆都拆不掉，惦記什么，那不是你的。”
顧勉聽出他在諷刺自己，“大話別說得太早！至少現在寧鹿在我身邊。”
可他話音剛落，寧鹿就出來了，她裹了千鳥格衣的圍巾，暖和地遮住大半張臉，只肯露出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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