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
就在清虛老道出手的同時,李顯同樣是一聲狂吼,橫于胸前的橫刀只一擺,一道樸實無華的圓弧形刀芒便已是揮灑了出去,看似速度不快,可只一閃便已突破了空間的距離,于間不容發(fā)中避開了清虛老道發(fā)出了前十數道劍氣之網,直奔清虛老道的胸膛而去,這一招正是李顯自與明崇儼一戰(zhàn)后所悟出的最強殺招,剛柔并濟,已是超脫出了李靖所傳的“霸刀七絕”之范疇,屬于李顯獨有的宗師殺招,速度奇快不說,刀芒上還附有著綿綿的柔勁,如泥鰍穿泥般渾然不受力,數息間便將清虛老道隨后發(fā)出的十數層劍氣之網生生切割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柳絮隨風!”
清虛老道先前已是適應了李顯刀法的剛猛無儔,卻萬萬沒想到李顯這一招竟會是將力與巧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待得發(fā)現(xiàn)不對,其所織出的重重劍氣之網已是被破得個七七八八了,就只剩下寥寥數重,再無阻擋住刀芒進逼之可能,心不由地便是一慌,顧不得再織網如梭,長嘯一聲,身形一飄,再次用出了先前對付李顯霸刀進逼之身法,整個人如同柳絮般飄飛而起,試圖再次借勢飛退而去。
“爆!”
天下習武之人何其多哉,可真能修至宗師之境的又能有幾個?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清虛老道固然是其一,可李顯同樣位列其中,相同的招式在宗師跟前施展,那簡直與自殺無異,哪怕施展之人是清虛老道也不會有甚例外——就在清虛老道身形方才飄起的那一刻,卻聽李顯一聲斷喝,手腕一振,一道細小如蛇般的刀芒便已再次激射而出,雖無赫赫之威,可速度卻是快到了極點,一閃之間便已后發(fā)先至地追上了前一道刀芒,只一撞,先前那道刀芒頃刻間便炸成了無數激飛的碎片,每一道碎片便有若一把飛刀般犀利,如暴風驟雨般向著清虛老道便席卷了過去。
“呀……”
宗師之爭容不得一星半點的疏失,但凡有失,必遭懲處,此際清虛老道本想故技重施,卻萬萬沒想到李顯壓根兒就沒給其留下絲毫借力之可能——無數的刀芒碎片橫飛之際,周邊的氣機皆已混亂,清虛老道便是想借力都無從借起,更糟糕的是清虛老道此時身已凌空,再想換氣躲閃已是絕無可能,面對著呼嘯而來的刀芒碎片,清虛老道不得不拼命了,但聽其一聲狂吼之下,雙袖連揮,于瞬息間幻化出無數的劍氣,將全身上下遮擋得嚴嚴實實地。
“噗、噗……”
刀芒的碎片雖犀利無比,可畢竟只是碎片而已,其勢自是不足以穿透清虛老道的絕對防御圈,可巨大的力道卻生生擊得清虛老道無法穩(wěn)住身形,愣是被這暴風驟雨般的碎片打得向后狂飛不已。
“殺!”
李顯本就沒指望這招“咫尺天涯”能真兒個地將清虛老道擊殺當場,要的便是令其疲于招架,這一見清虛老道身形失穩(wěn),自是不會放過這等破敵之良機,不待清虛老道落地,就聽李顯大吼了一聲,身形如刀般飛出,人刀合一,如巨刃似地劃破空間,急速地追上了清虛老道暴退的身形。
不好!
清虛老道顯然沒想到李顯來得如此之快,心頭不由地便是一顫,顧不得身前尚有小半的刀芒碎片正接踵而來,厲嘯了一聲,雙袖一個交叉,全力向前猛揮了出去。
“撲哧!”
李顯的刀實在是太快了些,饒是清虛老道已是及時作出了反應,奈何雙袖的合力卻是遲了一瞬,并不能趕在李顯刀到之前真兒個地并在一起,但聽一聲裂帛聲響中,其左袖已是被李顯一刀削成了兩段,而刀勢兀自不減,依舊不依不饒地斬向了清虛老道的右邊衣袖。
“封!”
左袖一斷,清虛老道便已知曉光憑右袖硬擋的話,斷難抵住李顯這一刀的進擊,驚怒交加之下,不得不玩命了,但聽其一聲嘶吼,右袖一抖之間,由剛轉柔,如水一般地纏向了李顯的刀身。
封?自然是封不住的,雙方的內力修為本就在伯仲之間,可李顯這一刀還是有備而發(fā),又豈是清虛老道倉促出手所能強封得住的,但聽一陣緊似一陣的裂帛聲響中,清虛老道僅存的右邊袖子已被狂暴的刀芒生生絞成了碎片,如蝴蝶般四下亂飛了去,而李顯的刀不過僅僅微微一頓罷了,而后便即執(zhí)著地向著清虛老道的胸膛劈殺了過去。
“噌,噌……”
雙袖雖碎,可清虛老道卻是爭取到了活命的一息停頓時間,面對著不依不饒地劈殺過來的橫刀,清虛老道沒敢再退,雙手盡皆并指成劍,急速地連連點出十數劍,劍劍敲打在刀芒之上,總算是拼力將急襲而來的刀芒湮滅于無形,極之勉強地將李顯的殺招化解了去,可其之身形卻也被反震之力震得立足不住地向后暴退不已,不僅如此,倉促出手之下,經絡已傷,腳跟尚未站穩(wěn),一大口鮮血便已是憋不住地狂噴了出來,而身上更是被刀芒之碎片切割得鮮血淋漓,其狀可謂是狼狽到了極點,反觀李顯,雖也被反震之力震得倒退了五、六步,面色也為之微微一白,可人卻是安然無恙,這一番激斗下來,李顯已是無可爭議地取得了絕對的優(yōu)勢,勝負的天平至此已是出現(xiàn)了傾斜。
“死罷!”
李顯從來都不是個心慈手軟之輩,自不會因清虛老道的狼狽而有甚惻隱之心,一見其口中鮮血狂噴,立馬毫不猶豫地一擺手中的橫刀,再次悍然撲了過去,渾然不理會自身的氣息亦是不曾平復下來。
“小輩,找死!”
清虛老道一身所歷何止百戰(zhàn),卻從不曾被人逼迫得如此狼狽過,哪怕是與同為宗師的李淳風、少林的明覺大師數番交手,也皆是平局而回,可此時卻被年歲小了自個兒數輪的李顯殺得丟盔卸甲,心中的羞惱便可想而知了的,這一見李顯得勢不饒人地再次襲殺而來,清虛老道的臉面可就掛不住了,顧不得擺甚子高人形象了,破口大罵了一聲,雙手皆并指如劍,不守反攻,一瞬間揮出數十道暴嘯不已的劍芒,切割得空氣因之嗤嗤作響不已。
想玩命,那就來罷!李顯從來都不缺拼命的勇氣,這一見清虛老道玩出了兩敗俱傷的打法,自是怡然不懼,絲毫不理會暴射而來的重重劍氣,右臂一振,一道巨大的刀芒再次暴射而出,不管不顧地直劈向清虛老道的胸膛。
“噗噗……”
雙方都在拼命,自是都不肯在此時強行變招,劍氣與刀芒瞬間便絞殺在了一起,一連串的悶響聲有若炒豆一般地爆鳴個不停,最先發(fā)動強攻的李顯此番卻是率先吃到了苦頭,數道弧形的劍氣避開了刀芒的正面攔截,從側后方呼嘯著擊中了李顯,生生在李顯的左肩、左臂上炸出了幾處不淺的傷口,鮮血瞬間便狂噴了出來,竟將李顯的半邊身子染成了刺目的紅色,一股子劇痛襲來,險些令李顯就此嘶吼了起來,然則李顯素來堅忍,竟置身上的傷勢于不顧,右手的刀鋒猛地一顫,原本就快的刀勢瞬間便更快了三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了清虛老道的胸膛。
“吼……”
玩命起來的清虛老道同樣兇殘,面對著李顯絕殺的一刀,竟不退反進,雙手劍指一并,全力插向了李顯的小腹,竟打算就此與李顯來個同歸于盡,雙方的勢子都快,瞬息間便已撞成了一團,生死便將在這一瞬間見個分曉……
第四百七十章連兒灣之戰(zhàn)(一)
“嗚,嗚嗚……”
隨著一輪紅日從遠方的山尖處躍出,紛紛擾擾的一夜總算是就此過去了,會盟之期已到,房當部族率先吹響了集結的號角,全族三千人馬排出整齊的隊形緩緩地踏進了作為會場的平原中心,緊接著,仆固、突厥兩族聯(lián)軍營地的號角也響了起來,五千兵馬同樣威風八面地開進了會場,站在了房當部族的對立面上,雖無甚進一步的挑釁舉動,可這等架勢卻已表明了彼此勢不兩立的態(tài)度,至于隨后亂哄哄開來的小部族聯(lián)盟,兵馬雖多,只是氣勢上卻遠遜于這敵對的雙方,自不敢胡亂卷入這場靜默的氣勢比拼之中去,只能是老老實實地遠遠呆在了一旁。
“諸位老哥、老弟臺,孤峰忝為地主,又蒙諸位錯愛,得以主持會盟一事,自不敢稍有怠慢,今,高臺已筑,還請諸位一并上臺議事如何?”
各部族方才聚集到位,房當孤峰便有些子迫不及待地縱馬而出,徑直來到了場心處事先搭蓋好的高臺之上,神氣十足地立于臺緣,對著一眾人等作了個團團揖,毫不謙讓地以盟會主持人的身份自居,假作客氣狀地對一眾頭人們發(fā)出了上臺議事的邀請。
死寂,一片死寂,饒是房當孤峰說得口沫橫飛,可下頭一眾人等卻是半點反應全無——兩族聯(lián)軍巋然不動,絲毫沒有上臺議事的打算,而一眾小部族頭人們卻是不敢搶了兩族聯(lián)軍的風頭,一個個目光閃爍地看著渾身包裹得有如粽子一般的明祈,都指望著明祈能帶頭表示一番,卻不料明祈只顧著低頭沉思,渾然不理會一眾小部族頭人們的期盼之目光,場面自是就此冷了下來。
“諸位,今我河西各部落已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關鍵,再不急求自保,乞顏部落之下場便是我等來日之命運,值此危難時分,我等若再不齊心協(xié)力,后果如何就請諸位自己去想好了,孤峰言盡于此,上不上臺,諸位自擇罷。”
眼瞅著下頭半天都沒個反應,房當孤峰的臉登時便有些子掛不住了,黑得有若鍋底一般,可卻又發(fā)作不得,只能是強耐住性子,再次高聲疾呼了一番。
“房當孤峰,休要在此巧言令色,爾欲行謀逆惡行,安敢拉我等一并殉葬,當真以為我等皆是無腦之人么?”
房當孤峰好說歹說之下,下頭人等總算是有了反應,只是這反應顯然不是房當孤峰想要的結果——就在房當孤峰話音剛落的當口,就見頓寧阿單人獨騎地從兩族聯(lián)軍陣中縱馬而出,來到了高臺之下,但卻并未下馬上臺,而是抬手指點著房當孤峰,劈頭蓋臉便是一通子呵斥。
“仆固老兒,安敢在此狂吠,爾這老狗已被李顯小賊收買,卻來此亂我諸部族之會盟大事,當真欺我草原無人么?有種的,便與某家下場對放,誰輸了,誰便是小娘養(yǎng)的!”
一聽頓寧阿如此說法,房當孤峰登時便怒了,哪還有心顧及甚主持人的身份,跳著腳便大罵了起來。
“諸位,房當孤峰暗中勾連‘黑風盜’,圖謀河西盟主之位,名曰為我河西各部族著想,實則是欲獨霸草原,此謀逆之心當誅!諸位當好自警醒,切不可上了其之惡當!”
頓寧阿沒理會房當孤峰的跳腳,一擰馬首,對著各方作了個團團揖,義正詞嚴地述說著,毫不客氣地將房當孤峰的陰暗算計盡皆擺到了明面上來。
“放你娘的狗臭屁!頓寧阿,你這條李顯小兒的走狗,某要砍了爾之狗頭,來啊,給某拿下這混球!”
臨州乃是房當部落的主場,房當孤峰敢如此高調謀求盟主之位,自不會沒有埋伏,哪怕此際在現(xiàn)場的兩族聯(lián)軍之兵力幾乎是其所部的一倍,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值此氣急之下,也顧不得甚盟會不盟會的了,鐵青著臉便咆哮了起來。
“出擊!”
房當孤峰既已下了令,在后統(tǒng)軍的其長子房當俊恭自是不敢怠慢,一把抄起得勝鉤上的長馬槊,高舉過頭頂,用力一揮,高聲下達了出擊令,霎那間早有準備的三千房當部落勇士便齊聲吶喊著向場心處的頓寧阿沖了過去,馬蹄如雷聲中,殺氣沖天而起。
“房當一族盡叛,天下當共討之,殺賊!殺賊!殺賊!”
頓寧阿敢做仗馬之鳴,自不會是無備而來,這一見房當軍大舉出動,立馬振臂高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給房當部落安上了個大罪,不過么,喊歸喊,他卻是不敢孤身抵擋潮水般洶涌而來的房當大軍,一擰馬首,掉頭便向本陣飛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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