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主仆，情同姐妹，在她心里從來都沒有把紅鸞當成下人看待，這五年來她們才是陪伴彼此最多的人，無形之中早已產生深深地依賴。
紅鸞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傷勢，仿佛感受不到絲毫痛楚，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
她一向都是淡然如煙的性子，就連鳳吟霜也鮮少見過她的笑容，此時不由微微怔住。
“夫人，你是世上最純凈美好的女子，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們都希望你能夠遵從自己的內心。其實我早就已經看得出來，你對尊主的感情已經不復從前了，只是你為什么不肯面對呢？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你之前是那么干脆果斷，絕對不可能這般優柔寡斷的！”
紅鸞一向淡漠寡言，從來沒有說過這般語重心長的話，仿佛是一個長輩，在替前路未知的孩子指點迷津。
鳳吟霜眼底噙著的淚水倏然凝滯，一直以來她心中最不敢面對的問題卻猛然之間被挑到了明面上。
就連紅鸞都已經看出了她的真實想法嗎？
一開始出來的時候她的確沒想過那么多，但是不知不覺之間這個問題已經迫在眉睫。
愛，到底是什么？
她對千枼雪，真的已經沒有感情了嗎？
她的心還在像一個常人那般跳動著，只是卻少了怦然心動的感覺，每次想到他的時候總是會本能皺眉、心痛，想要盡快拋之腦后。
“夫人，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有任何勉強，我們都會理解你的。”紅鸞適時的做出提醒，并沒有將千枼雪的囑咐拋之腦后。
“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你從來都不欠任何人，沒有必要為了那些世俗的眼光而難為自己，把所有的煩惱和不愉快全都拋之腦后，做好自己，這就足夠了！”
殘存的意志力告訴她，這樣的想法是錯的，但是心底深處卻冒出一個聲音蠱惑著她，鬼使神差的認同了這個觀點。
是啊，她為什么要勉強自己？
誰說感情就應該永恒不變，她就算不愛了也可以選擇離開，為什么要有愧疚感？
至于寒兒，他以后也會長大，相信他可以認同理解這一切的。
“我先幫你包扎一下傷口吧！”看到她脖子上那條滲出的血痕，鳳吟霜立即就想進屋去拿藥，這時絕塵卻一把將紅鸞抱了起來。
“夫人，您還是去看看小少主吧，這兩天你意志消沉都沒時間陪他，紅鸞這里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鳳吟霜猶豫了一下方才點頭，畢竟紅鸞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已經成婚了，有了自己的相公，這種事情阿塵來做也好。
“那你一定要好心一點啊，還有……好好看著她，不要讓她在做傻事。”
“是，我一定會牢牢地守著她的。”
絕塵微微一笑，然后抱著紅鸞回了房間。
鳳吟霜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簾，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她現在卻根本就沒有時間思考，因為她自己的事情都還來不及去處理，這件事情，她又該如何去面對寒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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