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快步上前，把陶源攙扶住。
誰能想到，平日里一直是乖乖女形象的陶夕瑩，竟會對親生父親藏著這么深的恨意。
現(xiàn)在，李余總算能理解陶夕瑩為什么敢窩藏韓隨。
她根本不在乎事情敗露，不在乎會給鎮(zhèn)國公府上下帶來多大的災(zāi)難。
她恨陶源。
恨陶家的每一個人。
陶源站立不住，即便有李余攙扶，他依舊依靠著墻壁，慢慢滑座到地上。
那么位高權(quán)重的鎮(zhèn)國公，此時，眼圈濕紅，禁不住老淚縱橫。
韓隨默默地看著他，輕輕嘆口氣。
若是放在幾年前，看到陶源這般眾叛親離的境遇，他定會拍手稱快，大呼痛快，惡有惡報。
而現(xiàn)在，他已無這樣的心境，對陶源，他心里也無恨意。
他語氣平和地問道：“陶源，我有一事不明，當(dāng)年，你為何會突然背叛陛下，投靠李惠。”
這個問題，這十年來一直困惑著他，讓他想不明白。
他和陶源，雖然接觸不多，但他可以篤定，陶源是位謙謙君子。
在當(dāng)時混亂的朝堂中，陶源堪稱是難得的一股清流。
可就是這么一個君子、忠臣，最終卻做出對大齊危害最大的事。
為什么呢？
為什么要這么做？
陶源看向韓隨。
韓隨問道：“是李惠許給你難以拒絕的好處？”
聽聞這話，陶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苦笑。
他反問道：“在韓御使眼中，我就是一個貪財?shù)娜藛幔俊?
“那到底是為了什么？”
“還記得我為前朝辦的最后一件差事嗎？”
韓隨陷入沉思，許久，他說道：“前往晉州賑災(zāi)？”
陶源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韓御使可還記得，當(dāng)年自己在京城待了多久？有幾年未曾離京，去視察地方？”
韓隨默然。
他是陛下的親信，一直待在陛下身邊，幫陛下分擔(dān)政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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