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嗣王見少女力氣比一般弱質女流要大,察覺得到她是有些武藝的。
難道是什么將門家中的女孩子?
他眉一緊,摁住了她手腳,咻的一下擼起她袖子,掐準手臂上穴位。
沈子菱感覺小臂一冰,渾身竄起一股酸麻,一驚,加重力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罵道:“你當就你會點穴嗎,姑奶奶不會嗎?快放我下來?”
一個女孩子家,開口罵人,閉口姑奶奶。沂嗣王一張溫雅臉龐綠了,語氣厭惡:“那你是哪家的姑奶奶啊?”
“你管呢?——快,快放我下來!“沈子菱手腳動彈不得,嘴卻還能動,狠狠一口咬上沂嗣王的肩頭,毫不留情。
好個難巡的野貓,就是北邊這樣的女子也不多。沂嗣王疼得冷汗一炸,眉一皺,忍住把肩上少女丟出去的念頭,冷笑:“不想說,是不是?”幾步走到馬車邊,打了簾子,扔進去。
“你想干什么!”沈子菱被丟到毯子上,骨頭都快摔散架了。
“告訴本王,你是哪家門戶的?”門外男子問第二次。
“關你什么事!”沈子菱哪里知道這男人怎么小氣,當場就要對自己進行報復打擊,今兒這事兒可不能被祖父知道,祖父對自己再寬松,見自己辱罵沂嗣王,也得狠狠責罰自己,當然死活不報家門。
沂嗣王冷哼一聲,再不說什么,回過頭朝嗣王府的馬夫吩咐:“送這位小姐回家,她若不說家中地址,就滿京城每家每戶地叩門問,直到找到她府上為止!”
好陰毒的男人!沈子菱目瞪口呆,見馬夫甩鞭要走,嚷道:“你堂堂沂嗣王就是這樣欺負人嗎?”
“現在就是堂堂沂嗣王?剛剛不才說是靠裙帶關系的小人嗎。”沂嗣王揮揮手,示意馬夫不用理會。
“是,嗣王!”馬夫遵令,驅使著車身一顛,卻聽廂內傳來女子扯著喉嚨的尖叫:“來人!沂嗣王拐帶良家婦女了!堂堂的沂嗣王是個拐子!盡拐鄴京的良家婦女,每次來京時鄉親父老們趕緊把自家妻女收好啊!快來打拐子啊!”
馬夫失色,忙將車子剎住,背上冷汗飛流直下,自家嗣王看似溫文爾雅,骨子里卻狠戾,這些年在北邊成日與沙場作伴,與尸骨為伍,跟許多武將一樣是殺人不眨眼的,便是剛才連自家表妹,說掌摑就掌摑,——這小姑娘家,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真打算這么喊下去?”果然,沂嗣王還沒遇到過這種悍婦,臉色宛如在冰里滾了一圈。
“你敢滿京城敲鑼打鼓地送我回家,我就敢沿路糟蹋你名聲!咱們來個玉石俱焚,誰的臉都別想要!”沈子菱瞪大一雙眸子,就跟豎起爪子的貓兒。
馬夫幾乎不敢看自己主子,半晌,輕微咯噔一聲響,一抬頭,只見沂嗣王神色如鐵,眸內狠意畢現,手一滑,拔出腰際綴著寶石的佩刀,直指車廂內的女子。
沈子菱白了臉:“你瘋了么,這是在京城,殺人要填命的,可不是在你前線的沙場上——慢著……你要殺也得解了我的穴,咱們好好較量,這樣算什么好漢——”
佩刀的刀鞘卻并沒松脫,半空中直送前方,不輕不重,代替手指,點了少女手腕一處。
沈子菱悶哼一聲,四肢一松,頓跳了起來,只見車廂外男子對著自己滿滿鄙夷:“當多大的膽子,刀還沒脫鞘,就把你嚇得……你這種小悍婦,給你解穴嫌臟了本王的手,回去還得洗刀子。想跟本王較量?別說本王沒提醒你,小丫頭會些花拳繡腿,被周圍人寵著哄著,就自以為就牛上了天,真正遇著厲害的,哭都來不及了。你這種人,幸虧是個女人,若是男子,上了戰場,還沒舉刀,恐怕就被蒙奴人給嚇尿。”
沈子菱被說得面紅耳赤:“胡說!”說罷身子一騰,雙臂抵在車廂兩側,繡鞋一抬,伴著一陣香風,一記前踢正朝沂嗣王的額門。
男子身體迅速往后一傾,鋼掌一擋,堪堪握住她翡翠綠的鸚哥咀繡靴,捏得沈子菱動不得,見她青了臉,方才一松,借力將她整個人往后一推。
沈子菱喘了幾口,狠狠扒開簾子,呸他一口:“不是我打不過你,是位置小,我施展不開!”說罷,一把推開他,跳下車子。
沂嗣王摸了摸面上的香唾,冷嗤一聲,卻神清氣爽,上了車子。
馬夫有些擔心:“嗣王,能夠進出皇宮的恐怕不是一般人家的閨女啊,您這么羞辱這小妮子,怕會不會——”
“本王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這種無理取鬧的女人,正因為看見她是剛從皇宮出來的,才留了點情面。怕什么?不是皇上的女兒,本王都惹得起。”沂嗣王皺眉,下令,“回府。”
卻說冬兒剛見小姐被沂嗣王扛大米似的扛走,想要去喊人救,卻自知是自家小姐挑釁在前,生怕鬧大了,正在原地急著打轉,見沈子菱回來,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問,卻見小姐一邊走著,一邊揉著手腕,鼻頭和眼睛都是紅的。
哎呀,不會是被沂嗣王打哭了吧?這個沂嗣王,再怎么也是個女孩子家,不至于出手傷人啊!
冬兒急了:“小姐,沂嗣王打你了?!打哪里了?受傷了嗎?給奴婢看看……是不是很疼啊——”
一拳打在了心上!比打在肉上還疼。沈子菱搖頭,將剛才的事兒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又忿忿:“冬兒,我真是個悍婦,是個繡花枕頭,遇著厲害人,只有被嚇尿的份嗎?
冬兒見小姐沒挨揍,懸著的心放下來,再一聽,趕緊為小姐挽回自尊:“沂嗣王滿嘴噴糞的話您也信啊!?他說給小姐解穴臟了手,還不是扛了小姐半天!”
這一聽,沈子菱臉色更就是發紫。
冬兒自知越勸越錯,噤聲,又嘀咕:“虧得小姐從小就將那沂嗣王認作偶像,在府上收集的兵器和馬匹都與沂嗣王一模一樣,凡是沂嗣王在北邊的大小戰役邸報,還叫奴婢抄回來保存,反復研究……原來這人是這種樣子,先是進獻表妹,又對著小姐動粗,哎,看來還是不要跟敬仰的偶像見的好,距離產生美感——”
也不怪小姐今天一聽說沂嗣王的事兒,反應這么過激,要知道自己個兒偶像做的事與想象完全不一樣,是個人都會失望。
“夠了,別說了!”沈子菱打斷,臉又漲得通紅,“這事兒從今以后,不要再提了!”
只當自己瞎了眼,從小到大竟將這人當成了楷模,想他作為溧陽王唯一的兒子,放棄京城富貴安定的生活,寧愿去駐守北方,與蒙奴抗戰,一定是個做事光堂,不懾權貴,與其他臣子不一樣的鐵錚錚男子。
近年他常常來京,她還有些驚喜,總想著跟大哥說一聲,看能不能尋個機會親眼看看他。
沒想到,今日一見,夢都碎了,完全跟自己想象的不是一個人,做些靠女色求榮華的事,還用尖酸刻薄的話來羞辱自己!
祖父和哥哥從來只會鼓勵自己,沁兒對自己的武藝每次也是贊賞,這個男人——眼珠子被鷹叼了!
狂傲自大,沒有風度!
諷刺他一句半句,他幾倍相還!這還算是男人?
罷了!回去就重新換了坐騎和兵器,連那些摘抄的邸報都一把火統統燒了!
沈子菱火大,朝自家馬車走去。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夏侯世廷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來,朱筆一擱:“今天的轎輦怎么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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