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夷臉上的微笑,看在赫連嘯眼里還以為她被說動心了,眉頭一揚正要高興,卻見余辛夷唇畔笑容越揚越燦爛,若三春桃花一夕綻放般美好,令人如醉如癡:“偽裝戴久了,會長在自己臉上,等到揭開的一天就會血肉模糊,丑陋如惡鬼。赫連皇子,你我之間還需要打什么啞謎么?”
赫連嘯像是被打了個巴掌似的,臉色刷的冷下來,瞇起眼睛道:“你什么意思?”
余辛夷淡然自若的將一只倒立的杯子擺正,端起茶壺朝悠悠然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仿佛這里并不是敵人的大本營,而是自己的海棠苑一般悠閑自在。
櫻唇徐徐開啟:“說吧,溫長恨在哪里?”
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名字,赫連嘯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你在說什么?”
余辛夷抬起眉眼,一字不差的重覆了一遍道:“我說:溫長恨被你送去了哪里?”
赫連嘯簡直覺得好笑:“什么溫長恨,他不是已經死了么?還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死的,你現在問我在哪里,我只能回答或許在某個亂葬崗吧!當然,若是你想要他的尸身,我也可以為你派人去把他的尸身偷回來,讓你鞭打洩憤。”
赫連嘯說得言之鑿鑿,讓人一聽便不由得相信。
余辛夷卻淺笑著,沒有做無謂的追問,而是緩緩說道:“老定國公被皇上下旨回京覆明,其實就是要革他的職,但是他卻好巧不巧在半路上重病昏迷不醒,有人說是乍聽到國公府的噩耗一時忍受不住而致,這倒也說得通。只是,我卻聽說老國公昏迷的地點,恰恰與你出使鎏國路上休憩的藍嶺山極為靠近。而在藍嶺山,你因為水土不服所以在那里滯留了整整兩日。”
赫連嘯心底掀起一股波濤,像是被人用針尖刺在了胸口上似的,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道:“這只是巧合,我怎么會知道老定國公在那里?況且,皇上派了上百人看押他,我怎么有辦法躲過那么多人的註意與他做什么密談呢。”
余辛夷搖著頭道:“一個巧合或許有真,但是兩個巧合碰撞到一起,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兩日的時間,剛好夠你從藍嶺山趕到那里,與定國公達成某種交易,最后再披星戴月的趕回來。赫連皇子,你說我猜得錯不錯?”
赫連嘯嘲諷道:“這只是你的猜測,如果沒有真憑實據,誰都可以信口雌黃。按照這樣的道理,我甚至可以派人散播,你光華郡主是跟我私奔的!”
一杯茶緩緩下肚,余辛夷將空掉的杯子捏在手里,來回把玩著,并沒有被赫連嘯戲謔不敬的話語激怒,笑容絲毫不變道:“沒錯,這的確只是我的猜測罷了,那不妨讓我繼續猜下去吧。藍嶺山一別,你帶著與定國公定下的協議來到鎏國,同時你還與景北樓牽上了線。”
辛夷不得不敬佩,赫連皇子你能打敗貴國諸位出色的兄弟們,達到今天這一步,的確靠的不是一點小伎倆而已。光憑他能從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制造雪塌事件,將她擄走就不是小手筆。
赫連嘯瞇起的眼睛里透出森冷的光,冷笑道:“我沒空在這里陪你玩什么猜謎的游戲,你自個兒在這里慢慢玩吧,來人,把她給我看好了,不準踏出這里半步!”
說著,他用力拂袖轉身。
卻聽到身后余辛夷不急不緩的繼續道:“再讓我猜猜,你跟老定國公到底定下的是什么協定呢?按照你的秉性,老定國公還有什么東西能打動你這顆充滿貪婪的心呢?這個我想了很久,因為我實在找不到你們合作的原因,你是旬國的二皇子,距離皇位僅僅一步之遙,還有什么能撩撥你冒險呢?而老定國公這數十年來與你旬國因邊境之爭,爆發過大大小小十二場戰役,可以說是你們旬國人眼中的死敵。按照道理,你們絕無合作的可能,我實在想不透,一時之間都以為是自己多疑,直到一天我終于想明白,他的確有打動你的東西,那就是——”
在赫連嘯一寸寸結冰的臉色下,余辛夷緩緩吐出兩個字:“禍國。”
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赫連嘯即將踏出的腳步猛地頓住,墨藍色的瞳孔里染上妖異的殺氣,恍然轉過身,陰沈道:“你在胡說什么?”
余辛夷站起身,裙角翩躚隨著步履,像踩在浪花邊上:“每一個士閥大家族能保持自己的長盛不衰,都是有自家的過人之處,溫家亦然。我們鎏國建國百余年來,無數大族崛起又沒落,而溫家能與鎏國同壽堪稱奇跡,老定國公更是個能人。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會生下一群如此愚蠢的子孫,短短一年半載間將整個溫家送上死路,就連自己最得意的兒子也自戕而死。整個溫家即將面臨落敗,只留下溫長恨這一個血脈,這時候的他最在乎的還有什么呢?無非是將來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那就是他僅剩的孫子——溫長恨。”
寂靜得如同死人墓般的小院里,余辛夷的聲音清泠得像是寒冬里打上來的井水般,從頭到腳,澆得人透心涼:“幸好,這時候你出現了,沒有了兵符,失去了爵位與權勢,他能與你交易的只剩下溫家最后的一支力量——那就是李相壽宴當日出現的那群無情無欲的死士!
你經過這么多年的努力,得到了旬國最大的權勢。對于此時的你,旬國這片土地已經無法滿足你的野心,所以你肖想的更多,越來越多!你想要犬戎無邊的大草原,你想要固戍豐饒的海域,也想要鎏國最繁華的江南大都!可若是沒有最強盛的兵馬,你如何得到這天下?就在這個時候,老定國公送上門一個禮物,那就是他們溫家花費百年鍛造出的死士,以及訓練方法。有了這批不怕死活以一當十的死士,你的禍國大業才終于可以開始。”
赫連嘯一邊聽著,墨藍色的瞳孔里里黑云翻滾,當余辛夷說完的時候,停頓了整整一刻,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這些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這是真的呢?”
他步如閃電,轉眼間已經到余辛夷面前,捧住她的后頸,那舉動看起來極其的溫柔,但是只有身臨其境才知道,他的指尖只要再用一點點力,就能把她的脖子拗斷:此刻,那雙藍色的眼睛里褪去了豪爽,褪去了深情,染上漫天黑氣,濃滾滾的像獠牙一般靠近:“退一萬步,就算全讓你猜對了,你又能如何?你現在不過是我按在砧板上的一塊肉,任由我搓圓捏扁,若是你真的聰明識時務,還是快向我投誠,并且發誓一輩子忠于我為好!”
他手掌底下白皙的脖子,溫熱跳動,滑膩的觸感幾乎讓人沈醉,那么柔軟而纖細……纖細到,讓人忍不住想掐斷!
余辛夷秀眉吃痛的皺起,咬住牙齒。
脫去偽裝的赫連嘯欣賞著她痛苦的表情,獰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沒錯,你猜的那些基本沒錯!我借由跟景北樓的合作,把矛頭對準你,實際上就是為了掩蓋我的真實目的!之后,我又讓溫長恨大鬧相府,死在你們所有人眼皮子底下,那他以后的身份就是一個死人。誰都不會懷疑一個死人不是么?更不會去追查死人的行蹤。而這件事由我來做,實在是太方便不過,我是旬國的皇子與溫家是仇敵,誰都不會懷疑到我身上。而暗地里,我早就命人將他偷偷運離了鎏國,哈哈哈,就連你們狡猾多疑的皇帝都被我欺騙了!余辛夷,我知道你向來自負聰明,這些日子也不過與我虛與委蛇想借機試探我罷了,但是你自作聰明,到頭來沒想到還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余辛夷目光毫不畏懼的對上他:“你就不怕八皇子知道你的計劃,最后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赫連嘯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仰頭大笑:“有你在手上,你以為我還會怕么?你猜,在美人與江山之間,他到底會選擇江山,還是你呢?”
“選擇你的話,他就只能聽從我的吩咐,非但不會為難我,反而會為了你配合我的一舉一動,唯我是命!若是選擇他的江山……哈哈哈,那他根本不會在意你的死活,任由你在我手里自生自滅!”余辛夷,我奉勸你別再試圖玩什么攻心的把戲,在我這里一點用都沒有!這里距離旬國只剩下一半路程,三天之后我就能帶著你永遠離開你的國土!若是你安分點還好,若是不安分——你該知道,我對女人從來都不憐惜,就算在這里掐斷你的脖子,你也只能生生世世留在這無人知曉的屋子里,當一縷枯骨冤魂,誰都找不到你!“說吧,赫連嘯狂笑著將余辛夷放開,扔在破舊的小幾上,對著兩名農婦打扮的死士道:“看好了她,明天一早繼續趕路,如果她有什么異動,我允許你們拔掉她的指甲,打斷她的雙腿,毀壞她的喉嚨!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她怎樣用這張巧言善變的嘴逃脫升天!“門板被轟然關上,余辛夷微喘著趴在小幾上,緩緩閉上眼睛。
夙言,夙言……你在哪里?
夙言……
千里之外,景夙言陡然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耳邊蕩漾的全是夢中辛夷的容貌以及她得聲音,一聲聲讓他心臟揪起來疼。”主子。“灰衣立刻警覺的上前聽候吩咐。
景夙言閉起因為缺少休息而發紅的眼睛:“現在是什么時辰了?“灰衣連忙道:“是寅時二刻,您才睡下沒多久。梅山那里仍然沒有傳來消息,上萬人翻遍了整座山,就連山下懸崖也派士兵搜了兩天,依然一點蹤跡也沒用。郡主她可能……啊,看我這張臭嘴!“灰衣立馬揚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呸呸道,”郡主吉人自有天相,絕不會出事的。“景夙言閉著眼睛沈沈呼了幾口氣,道:“讓人傳話,不必找了。“啊?灰衣撐大了眼睛:“您怎么……“難道主子也絕望了不成?
景夙言再度睜開眼睛,褪去了疲憊的瞳孔里,發出可以穿透黑暗的光芒,徐徐道:“她沒死,但也沒在梅山里。“他不相信辛夷會這樣就死了,絕不可能!
他輕輕擊掌,墨衣、褚衣二人神鬼不知的從屋頂躍下,回稟道:“主子,我們跟蹤了舞陽公主以及旬國隨從們三天三夜,發現他們這幾日雖然都在梅山上尋找,但是神色卻不怎么緊張,我們還抓到幾個隨從屢次找機會偷跑去喝酒賭錢。舞陽公主除了經常進宮大吵大鬧,其他時間都在驛館里沒有出來。“聽到這些話,景夙言唇邊溢出冷笑:自家的皇子行蹤不明,事關項上腦袋的事,卻顯得不慌不忙,仿佛與他們毫無關系,就好像猜到自家皇子安然無恙一般。這怎么能讓人不懷疑?唯一解釋就是,赫連嘯根本沒遇險!
太大意了!他們原以為對赫連嘯防備夠重,但是誰都沒想到他竟然兵行險招,走出這樣一步棋——金蟬脫殼、調虎離山。那場雪塌定是他事先布置下的,之前那么多偽裝接近辛夷,又為她擋劍,就是為了步步靠近她,然后在約定梅山之行時,尋機下手!怪不得之前舞陽公主想盡辦法拖住他,就是為了給自己皇兄拖延時間!
那么,赫連嘯此刻會在哪里?辛夷又被他帶到了何處!
景夙言拂起衣袖,赫然起身,目光如炬道:“咱們待會就去會會舞陽公主!“一騎駿馬發著咴鳴聲踏過朱雀大道,直奔使臣驛館。
舞陽公主聽到八皇子親自來拜訪的消息時,驚喜得不能自已,連忙喚婢女給她盛裝打扮,滿懷羞怯激動的走到大廳內,還沒等擺出最美麗的笑臉,便對上景夙言刀刃一般的目光。”赫連嘯在哪里?”
舞陽公主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臉色發白,極其難看的,矢口否認說道:“八皇子是什么意思,我聽不懂。“景夙言滿臉冷笑,步步逼近:“你懂我的意思。“就像一把出鞘的刀,鋒利的寒芒一旦失去了拘束與禁錮,不見血不罷休。
舞陽公主幾乎要被他的寒冷凍傷,青著臉倔強道:“八皇子你想干什么?我是你們鎏國的使臣,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使臣的么?我皇兄在你們京城里遇難失蹤,你們不快馬加鞭幫我尋找,卻到我這里來興師問罪……“舞陽公主邊說著,眼淚珠子就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滾,不能再可憐。
可惜再可憐,景夙言也不買賬,他冷笑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們的計劃自以為天衣無縫,但是能蠻多久?一直瞞到赫連嘯回到旬國?別忘了,你還在這里,只要赫連嘯踏離鎏國一步,我必要你身首異處!“世人都說他景夙言才情第一、美貌第一、風流第一,卻不知他其實冷心硬干也是第一!
這世上除了余辛夷外,再沒有第二個女子能讓他手下留情!
舞陽公主沒想到他竟然絕情至此,瞬間撐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胸腔里翻江倒海,像是恨不得當場哇出一口血來。
景夙言卻看都沒看一眼,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任由舞陽公主軟軟的跌坐在地上。
剛離開驛館準備跨上馬離開,忽然見褚衣一騎紅塵滿臉焦急的趕來,景夙言皺眉道:“發生什么事?“褚衣滿臉嚴峻道:“啟稟主子,宮里頭剛剛傳來消息,陛下為了彌補赫連皇子在我們鎏國遇險的事,防止旬皇一怒之下朝我國宣戰,有意讓您跟舞陽公主成婚!“什么?!
所有人都撐大眼睛,震在當場。
身后,驛館的大廳內,舞陽公主緩緩擦去虛假的淚水,陰沈的嘴角緩緩往上勾,往上勾,勾出一道極其陰森可怖的笑容,像是無情無心的木偶臉上寸寸裂開,發出可怕的獰笑。
每一次大笑都是無聲的,然后每一次無聲都極其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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