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丫頭來了。”
金夫人帶著沙啞的低語傳來，李鸞兒機(jī)靈靈一個(gè)寒戰(zhàn)，猛然間從沈淪地獄中回過神來。
“啊……”
顧大娘子又是一陣慘叫，李鸞兒幾步上前，繞過屏風(fēng)就見顧大娘子雙手抓著兩條高吊在房梁上的布帶，正半蹲在床上努力使勁，金夫人一臉的疲憊，揉了揉額頭：“若是再不生，我便只能開些藥了……只是她如今這種情形，用藥到底不好。”
說到這裏，金夫人回頭瞧了李鸞兒一眼：“鸞丫頭你站遠(yuǎn)些，省得嚇著你。”
若是換一個(gè)沒生過孩子的女人見到這種情形說不得要嚇著的，可李鸞兒歷經(jīng)末世，人吃人都是見過的，又豈會被一個(gè)小小的生產(chǎn)場面嚇到。
她笑了笑：“我倒是不怕的。”
說話間，李鸞兒幾步到了床前，見顧大娘子渾身都是汗，臉色更是慘白慘白的，想來已經(jīng)用盡了力氣。
她回頭看看金夫人：“夫人，怎不叫嫂子用些參？”
金夫人搖頭：“你嫂子底子薄，身子骨并不是太好，用了參，只是用參提上來的力氣也使完了，我正想開些藥呢，不過，我怕她吃了藥也不頂用。”
李鸞兒笑笑：“夫人只管開藥。”
金夫人答應(yīng)一聲，很快寫了藥方子，李鸞兒拿起來看了兩眼便交給一旁的婆子，叫她們趕緊抓藥熬藥。
李鸞兒則留在顧大娘子身旁：“嫂子，你使些力氣，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我……我……”顧大娘子幾乎都說不出說來：“我沒力氣了。”
“咬咬牙，再使些勁。”李鸞兒捏緊拳頭給顧大娘子鼓勁，只是，她再鼓勁。顧大娘子似乎也已經(jīng)無力了。
李鸞兒微瞇了瞇眼，轉(zhuǎn)頭問金夫人：“夫人，我聽說有些婦人總生不出孩子來。為怕孩子胎死腹中，便有剖腹取子之說。將那婦人的肚子剖開，將孩子取出來，再將肚子縫住，如此，說不得孩子大人都能保住呢。”
金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倒是有這么一回事，當(dāng)年華神醫(yī)還想給曹操開顱，只是沒開成卻被殺了，不過。他流傳下來的醫(yī)術(shù)有剖腹開顱這些記載……”
李鸞兒笑著看向顧大娘子：“嫂子，你聽到了沒，若是你再不用力，我便和夫人將你的肚子剖開……”
“啊……”顧大娘子尖叫一聲：“不成，我不行了，若是能保住孩子，你們便將我剖腹吧……”
此時(shí)，一個(gè)婆子端了熬好的藥進(jìn)來，李鸞兒嘗了嘗這藥已經(jīng)不燙了，便端到顧大娘子面前：“嫂子。先將藥喝了，攢些力氣。”
顧大娘子就著李鸞兒的手一口氣將藥喝完，喝完之后又咬牙使些力氣。只是，她實(shí)在太累了，身上又疼的要命，眼淚都出來了卻還是無力生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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