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庭的嗓音被生生磨得粗糙，他低下頭親了親癱在懷裏的人，蘇時年算是徹底有了見識，抿著唇不說話，也說不出來話。
“緩過來了嗎？”
蘇時年閉著眼只呢喃了一句：
“不準開燈。”
段昭庭將他抱下了床，一路抱進了浴室。
洗完那些黏膩，換好衣服再回來躺下時，又是一番折騰，蘇時年又累又困。
他突然想起，那個小冊子上也寫過，適當的疏解有放松身心的作用，他也算是為治好段昭庭的失眠再出了一份力。
臥室裏還是沒燈光，盡管剛剛在浴室裏看得差不多了。
“段昭庭，你現在困嗎？”
他沒聽到回答，只感受到段昭庭胸腔的震動。
“你睡吧。”
蘇時年不喜歡這個回答。
“段昭庭，據說，做完這個，會想睡覺的。”
“嗯。”
段昭庭淡淡地答了一個字。
蘇時年睜圓了眼：“那你怎么不困？”
段昭庭讓他背過身去，他從背后抱住蘇時年，很平靜地說：
“在回味。”
蘇時年立刻抿住了唇，不再催著他睡覺。
段昭庭感受著懷裏的人的反應，好像也不覺得自己剛剛說了什么過分的話。
“去見你舅舅，需要買什么？”
蘇時年有些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和他討論這些問題。
“隨便你。”
段昭庭悶笑：“送銀行卡給他。”
蘇時年說不好。
“蘇時年，我想看你的家人過得更好。”
蘇時年還沒來得及回答，段昭庭又說：
“這樣，你就可以少回去陪他們。”
蘇時年怔住，從段昭庭的臂彎裏轉了個身，這樣他們就是相擁的姿勢。
“段昭庭，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是最長的。”
“我們陪伴對方的時間還有很久。”
段昭庭沒說話，他想要說出口的話，蘇時年也未必接受得了。
“嗯，知道。”
“睡吧。”
蘇時年就這么靠著他睡了過去，很快，段昭庭也閉眼入睡。
*
“早安。”
蘇時年睜眼第一件事，先來個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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