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尚清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誰又能知道這井底的巖石竟是阻擋河流的隔空板。
遲離不想與他說話，自顧自跑來這井底，現在就如一個多余的人，不受待見。
溟尚清瞅了眼云涵，見人看了過來才動了動嘴，沒出聲用唇形問道：“你沒事吧？”
云涵不解他為什么會覺得自己有事，不管從上看去還是從左看去，他是最沒事的那人。
尸妖的出現令云涵警醒，他看向遲離，遲離立馬會意將整個地方隔絕，掌中螢流旋飛快轉動，一個晃影間將正欲要逃出去通風報信的尸妖腦袋割斷。
遲離朝腳下的尸妖踹了踹，見沒了動靜，他才道：“這個地方古怪的很，我們盡快離開。”
順著水底唯一有的氣流往前走著，遲離註意到身旁的人行動有些緩慢便垂眼看去，就見著云涵身子往斜后方偏著，正與溟尚清無聲音的交流些什么。
溟尚清感受到那道視線，立馬正身忙著撇清關系，他走的很快，沒一會兒功夫就走到了最前面，將他們二人丟在了老遠的身后。
云涵：“……”
遲離忽略這些不那么重要的細節，雖目光重新移回前方，余光卻一直放在旁邊的人身上。
腳底碎石將溟尚清絆的踉蹌幾步，最后還是沒能逃過狼狽摔了個狗吃屎的下場。
云涵覺得越往前走越詭異，這水越來越燙，像是一口巨大的鍋，他們正被烹煮著，腳底的碎石十分多，他每走兩步都感覺踩中的石頭是松軟的，險些將他絆倒。
在溟尚清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被吸引了註意力，一時分神沒留意腳底的路往前栽去，已經是做好和溟尚清一樣丟臉的下場，哪知手臂倏然間被一股力往回拽了拽，才讓他勉強站穩腳跟。
拽住他的那股力沒松開，云涵怔松仰頭，他聽到遲離說：“拉著我不容易摔。”
云涵道了聲謝，并不打算麻煩他，便掙脫開遲離的手往前走著。
遲離盯著被甩開的手半響，他動了動再放下，望著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人短暫思慮后又追了上去。
“沒關系，”遲離伸出手拉住云涵的臂袖，他已經替云涵找好了足夠的理由，譬如什么不愛與人親近，不愛別人碰他，亦或者不習慣旁人對他伸出的援手，這些都能理解。
遲離說：“我拉著你一樣不會摔。”
云涵：“……”
云涵發現遲離只是拉住他臂袖的一點，若是不大幅度動作壓根就感受不到遲離拉著他，拗不過又甩不掉。
溟尚清在前絲毫沒發現身后的人發生了什么，只尷尬從地上起身又若無其事往前走著。
“有些奇怪。”云涵走的很慢，緩緩說著：“碎石這么多顯然是不想在上面行走的人能安全抵達這急流頂部，一路走來我們已經遇上了三個分岔路。”
遲離認同他這話：“而且好像回到了原地。”
溟尚清木楞看著被螢流旋重傷昏厥的尸妖，他有些發懵，再看看周圍就正是他們方才經過的地方。
溟尚清：“我們一直在繞圈嗎？”
遲離否認他的想法：“井底石壁被打穿不可能是圓的。”
所以就不可能會有繞圈這一說法。
溟尚清：“那怎么回事？難不成遇上鬼打墻了？”
遲離看白癡般瞟了他一眼：“你打的？”
溟尚清楞生生道：“啊？”
過了好一會兒溟尚清才反應過來：“神君真會說笑。”
他要是能有這么大本事設下這墻困住天庭的孟章神君，在這鬼界也夠他吹幾百年的了。
云涵看著巖石泥中往下倒流的河水道：“這應當是尸妖設下障眼法。”
溟尚清湊到他身邊，驚奇道：“你竟然還知道障眼法啊。”
云涵沒理會他，朝遲離看去：“螢流旋借我用用。”
“……”溟尚清感覺骷髏快散架了，他震驚木云凌敢向孟章提這無理要命的要求，登時手腳并用就想逃的遠遠的，免得戰火殃及無辜。
哪知他的腳剛往后大步踏出，便見著螢流旋被神君拿出放入木云凌伸出的手心上，溟尚清目瞪口呆分不清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以往他的骨頭碰到那飛鏢都得被丟去忘川河一年半載受盡折磨，現在這是怎么了！
掌心帶有的溫熱讓云涵別過臉，螢流旋在他手上轉動的很快，以飛快的速度刺向被遲離打的奄奄一息的尸妖身上。
“砰！”一聲巨響讓他們腳底懸空落入不知哪個旮旯去了。
溟尚清所有骷髏骨摔的四分五裂，他頭疼用爪子抓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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