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給我？”瞅著近在眼前的肉包子，小乞兒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問。
“嗯。”
小乞丐改坐為跪，正要咚咚磕頭，就被出言制止。“不要跪，坐著吃。”
“誒！”急不可待吞食，縱使噎得眼冒金星，也舍不得吐。
“這是米湯，但我喝過。”說著，戚渺將竹筒挪了個位，放在他夠得著的地方。
小乞兒恍若未聞，捧起咕嚕咕嚕喝了起來，緊接著，便是聲聲喟嘆，干癟的肚子被撐得溜圓。
與此同時，戚渺也吃完了，撿起空了的竹筒，打算再去買一份。
“我、我都喝光了。”小乞兒見狀，面色一囧。
“沒浪費(fèi)就行，你還要嗎？”戚渺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小乞兒點(diǎn)頭又搖頭。
戚渺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巷子。
系統(tǒng)急了，忙提醒：“宿主，你沒聽見我之前說的嗎？這小乞丐是郡尉之子，你送他銀子回家，十有八九會得到酬謝。”
“理論可行，時機(jī)未到。”戚渺身形一頓。
系統(tǒng)：“可、可是，你沒時間等啊！”
“怪誰？”
“怪我。”
“......”
呆呆站在原地的小乞兒，聽不到一人一統(tǒng)對話，看著戚渺停下腳步，眼裏浮現(xiàn)希冀的光。
“你要不跟我走？吃喝不愁，就是好日子隨時到頭。”戚渺實(shí)話實(shí)話，畢竟現(xiàn)在的她，只有三天命。
小乞兒驚得張大了嘴，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嗎？”對他來說，能讓自己吃飽就是大恩人，別的都不重要。
“當(dāng)然，我正好缺個小弟。”專門跑腿的那種。
小弟？
是認(rèn)他當(dāng)?shù)艿艿囊馑迹?
小乞丐猛地睜大眼睛，訥訥半晌，拖著被餓犬撕咬過的腿，一瘸一拐靠近。“姐、姐姐？”
“嗯？”也行吧，叫老大有點(diǎn)中二。“算了，先帶你看大夫。”別得狂犬病了。
戚渺將竹筒放在角落，從腰間掏出一枚銅板壓在底下。
小乞兒一臉肉疼，想說什么又忍住了。
兩人前腳剛走，后腳兩犬就聞著味出現(xiàn)，剛要上前舔舐盛過米湯的竹筒，就被拄拐棍的老乞丐揮退，撿起一看已被吃干抹凈，他有些失望但并不意外，余光一轉(zhuǎn)，地上赫然多出了一枚銅板。
老乞丐咧嘴樂了，今天真幸運(yùn)。
*
醫(yī)者仁心，哪怕兩個乞丐來求診，坐堂大夫也一視同仁。
當(dāng)然，離不開戚渺一進(jìn)門就掏出銀子示意。
看病抓藥，足足花了一刻鐘，因?yàn)樾∑騼荷砩蟼嗔耍瑤缀鯖]一處好肉。
除了被狗咬的，還有摔倒、被毆打......
至于沒了的左手手掌，大夫斷言天生如此。
秘密被揭破那一刻，小乞兒局促不安地看了戚渺一眼，怕她露出嫌惡，進(jìn)而收回先前的話。
幼時撫養(yǎng)自己長大的農(nóng)戶，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將他趕出了家門。
因?yàn)橛腥苏f，這是天譴，誰遇上誰倒霉。
后來四處流浪，倒因這只手得了不少憐憫，總能比旁的乞丐，多得到些食物，不過吃不進(jìn)肚子裏，都是空的。
因此挨的打，受的罪太多了，他也漸漸認(rèn)定了，這就是不祥之兆。
“看我干嘛？好好聽大夫說，我可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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