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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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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天色已經(jīng)變成了深沉的墨蘭。落地窗上映出男女曖-昧的身影，空氣里只剩下靜默的對峙。

紛雜的畫面在暮云腦海里閃回。

那些糾纏的、掙扎的、半夜拉扯的情緒，以及無數(shù)次的期待和失望，都像潮水一樣奔涌而來。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可偶爾,他也會有溫柔的時候。他低啞著聲音喊你名字,會很容易讓人以為情深幾許。

也就是那點(diǎn)子溫柔,讓她在后來的歲月里，怎么都恨不起來。

但是此時此刻,暮云覺得胸-腔里那種無法排遣的，像是被人掐住心口的窒息感……

是應(yīng)該叫做恨。

暮云不說話,謝圖南也不著急。

以為過了很久，其實(shí)不過幾分鐘。暮云繃直的背脊忽然放松下來,肩膀微微往下挎。

“謝圖南。”

她輕輕的開口,因?yàn)楦忻拔从?嗓音微啞：“把u盤給我吧。”

暮云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那里滲出一點(diǎn)血跡,是她剛才咬的。

“我來看望祝教授，只因?yàn)樗俏腋赣H的導(dǎo)師，并不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我們——”

她微頓,改口：“我對你，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至于那些陳年舊事,我不記得了。謝總?cè)绻信d趣追憶，我也不是不能奉陪。”

“但是u盤里面的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父親當(dāng)年的一些作業(yè)、獲獎記錄、郵件。他去世很多年了,畢竟——”

暮云一口氣說到這,“死者為大你說是不是？”

說到最后,她的語調(diào)變得很緩慢,帶著一種死水微瀾的平靜。

……

在謝氏，加班是常態(tài)。八點(diǎn)的大樓依舊燈火通明。從辦公室出去，暮云就被走廊的燈光晃了眼。

她抬手擋了擋，沒有停留。

前臺的小姑娘還沒有下班，見暮云下來，放了手里的文件夾，眨著眼睛拘謹(jǐn)?shù)某πΑ?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長這么漂亮，身材也無可挑剔，去頂層一待就是大半天……

衣服還皺了！

小姑娘吸口氣，瞬間腦補(bǔ)了三萬字小黃文，臉上的微笑也更虔誠了一些。

但不知道是不是虔誠過了頭，脫口而出就是：“歡迎下次——”

說到一半才覺得不對，“光臨”兩個字生生卡住，并且一時找不到替換的詞，反倒把臉憋的通紅。

暮云笑了笑。

下次光臨。

最好還是不要。

回到車內(nèi)，暮云系上安全帶又解開。

晚上八點(diǎn)的金融街，加班結(jié)束的白領(lǐng)從各個大樓出來。有的三五成群，有的步履匆匆。

暮云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把臉埋進(jìn)去。

很累，很想睡一會。

她轉(zhuǎn)了下腦袋，不小心壓到了手腕。被謝圖南拽過的地方似乎還隱隱作痛。

暮云開了燈，果然，紅了一片。

“混蛋。”

她低低的罵了一句，聽到手機(jī)響。

是懷玥的電話，“姐，你在哪呢？”

暮云隨便報(bào)了個地址。

“唔。就是——”懷玥支支吾吾的，打著商量：“你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幫我?guī)砂菝妗！?

暮云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