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您老自己去吧，對身體有好處，強身健體，以后你們需要的。”蘇炳說這話時特意用眼角看看林見樊。
顧朝明抬手一拍蘇炳腦袋：“你是早上沒刷牙吧，牙齒這么黃，說話也是。”
“一邊去，”蘇炳還顧朝明一下，“小爺我天天刷，早上刷，晚上刷。”
“行行行，別磨蹭了，我問問題了啊。”顧朝明說。
“你問你問。”即將面對真心話問題的蘇炳毫不在意地朝提問的顧朝明揚揚下巴。
“你別撒謊啊，我問了啊，”顧朝明鄭重其事地問，“到現(xiàn)在為止你有沒有真心地喜歡過一個人？”
“當(dāng)然，男生女生都行，別說我啊，太假了，你要說假話也說個靠譜點的。”顧朝明說。
“鬼才說你，你也想得太好了吧。”
微風(fēng)拂過春日的臉頰，拂過石子路上的雕塑，可能是嫌雕塑太沈默，太無趣，所以才來過一會就走掉了吧。
蘇炳先吐槽一句顧朝明，在風(fēng)的尾巴上開始回答顧朝明提出的真心話問題。
“你說真愛？”蘇炳眨一下眼睛，“那當(dāng)然是有的啦。”
“你有？”顧朝明不信。
“我怎么就不能有？放蕩浪子還不能有真愛？”
“嘔，”顧朝明做嘔吐狀，“你還放蕩浪子，別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快說說是誰？”
蘇炳裝模作樣地摸摸下巴：“據(jù)我讓我秘書五分鐘打探到的消息，那個學(xué)姐叫付佩汝，高三一班的，人特漂亮，你們見過的，就上次在食堂打架扶我的那個。”
顧朝明早已忘記扶蘇炳的女孩長什么樣，只有那夜的夢境真實又清晰。蘇炳一提起那天，鮮血染紅的噩夢又出來巡邏。
巡邏看看顧朝明有沒有忘記它。
顧朝明不動聲色地快速將它塞回心底的牢籠，不讓他人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掠過的黑暗。
蘇炳還在說他的學(xué)姐多漂亮，像當(dāng)年夸讚7班那個一來就成為他們班班花的女生一樣。
“要是她是男的的話，一定是見樊這種級別的，真的特別漂亮，你是不知道我摔下去她扶著我，我看著她的臉，她的頭發(fā)在光裏這么飄……”
“這么…飄？………？”顧朝明皺眉。
“哎喲，我又不是語文課代表，能做到作文滿分，你們能聽得懂就想象一下，聽不懂就算了。”
“不，”蘇炳說完激動起來，“你們凡人肯定想象不出仙女有多美。”
“這就是你真愛？我咋聽著不像呢。”顧朝明說。
“怎么就不是我真愛了？她真的太漂亮了。”
“咋感覺你說話跟關(guān)輝一樣，關(guān)輝上次問他也是這種模裏模糊的感覺………”
顧朝明話還沒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立馬中途掉頭：“呃……你……你這是看中付……付什么去了？”
顧朝明邊說邊瞄一眼岑西立，岑西立聽到關(guān)輝的名字臉上很明顯有疑問，想知道他們背著他找關(guān)輝問了些什么，只是他打死也想不到顧朝明問的是關(guān)輝到底喜不喜歡他，要是知道，岑西立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地聽見也假裝沒聽見。
“我女神叫付佩汝！記住這個名字，以后叫嫂子！”蘇炳大聲說。
“對對對，付佩汝，”顧朝明連連點頭，“你是看中付學(xué)姐的顏值了吧。”
“你沒聽過一句話嘛，始于顏值，陷于才華。”
“那是我們班追星的女生才說的話。”
“不都一樣嘛，我女神又有才華又有顏，還是學(xué)霸，人家志愿可是a大，她………”
“你們在干嘛？上學(xué)帶紙牌是要扣分的。”
蘇炳夸讚他家女神的彩虹屁還沒說完，不遠處傳來尤鑫的聲音。
樹影綽綽，陰影遮蓋住走來的尤鑫，尤鑫越走越近，陰影又將午后的陽光還給他。
袖子上用曲別針別上的學(xué)生會袖章在陽光下隨著尤鑫拿著登記本的手晃動。
一聽到尤鑫的聲音，蘇炳一個白眼飛到天邊。
尤鑫走到他們所坐的石凳前，低頭看看他們還未收起的紙牌。
尤鑫還沒來得及說話，登記本還沒打開，身后傳來一句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
“你們干嘛呢？”
聽到這特有標(biāo)識性的普通話，連不怎么被抓的林見樊都知道是他剛來學(xué)校帶他進教室的教導(dǎo)主任。
“不好，假發(fā)片來了，快走，他跑不快的！”蘇炳壓低聲音快速地說。
一陣微風(fēng)拂過，再次訪問過于沈默的雕像，春風(fēng)責(zé)怪雕像太沈默，她停在雕像邊，不遠處長廊另一頭傳來奔跑的響聲驚動停下的春風(fēng)。
春風(fēng)回過頭，只見回廊下一群牽手奔逃的少年。春風(fēng)掩面一笑，羨慕少年們的活力。春風(fēng)跟上他們，吹揚起他們的發(fā)，親吻他們的笑臉，吹起他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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