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賽維達(dá)知道今日趙雪青要出門，因為和趙雪文有關(guān)，他沒有提出陪她一起去。因為即使他說了，趙雪青也不會同意。他雖沒有一起去，但一直在家等她們回來。

午夜過后仍不見她們回來的身影，有些擔(dān)心，打算出門去接她們，這時候車夫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賽維達(dá)暗道不好，連忙帶幾個人往義水河趕。

出門走了幾步，對其中一名隨從說：“去把高擎也叫過去?！?

他快馬加鞭趕到義水巷，看到齊萍萍焦急地等在巷口，忙問：“小青兒在哪裏？”

“夫君，姑娘和英兒都在巷子裏?！?

賽維達(dá)鐵青著臉，說：“帶路?！?

齊萍萍在前面帶路，一行人還沒走近，就看到陸晩晴從裏面跑出來。接著，趙雪青拿著一把劍追了出來，她跑了幾步，毫不猶豫地一劍刺穿陸晩晴的胸膛。

陸晩晴沒有感到疼痛，只是覺得有什么東西帶走她所有的力氣，想說什么，張張嘴發(fā)現(xiàn)什么也說不出來。接著眼前發(fā)黑，倒了下去。

齊萍萍楞了一會，才驚叫出聲。

趙雪青一直保持出劍的姿勢，陸晩晴倒下，她要被她身體裏的劍帶著一起倒下，才慢慢松開手裏的劍。

齊萍萍刺耳的尖叫聲引得附近的幾家人出門查看。

一個女子躺在血泊中，不斷引得人驚呼，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賽維達(dá)也楞了一會才下馬，走到趙雪青身邊，扶住發(fā)呆的她，說：“小青兒，這是怎么回事？”

趙雪青沒有回答他，只盯著陸晩晴。

這時候，有人撥開人群，呵斥道：“看什么看，讓一讓。”

是隨從在為高擎開路。

高擎從人群中走出來，皺眉看著被刺的陸晚晴，看著賽維達(dá)問：“這怎么說？賽將軍。”

賽維達(dá)說：“是你夫人把我女兒和小青兒綁到這裏來，高將軍怎么倒問起我來了？”

說起英兒，齊萍萍這才回過神來，沖進(jìn)院裏去找女兒，看到賽英躺在院子裏一動不動，大哭道，：“英兒，你醒醒，你怎么了？”

“她只是暈倒了，沒有性命之憂?！崩钣饷饕恢闭驹陂T口，看齊萍萍悲痛欲絕，才出口說道。

“這位是？”高擎註意到門口冷眼旁觀的李逾明，問道。

“在下水墨布莊宋暢。”李逾明走出院門，拱手道，“剛巧在附近有點事，路過門口，聽到打斗呼救聲，進(jìn)來發(fā)現(xiàn)居然兩位都是相識之人，于是想勸解一下。只是兩位將軍也看到了，作用似乎不大?！?

這裏是煙花巷，宋暢出現(xiàn)在這裏不足為奇。但高擎本能不太信他的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也沒找到理由反駁。

“兩位貴族的女眷在這種地方鬧出人命，明日這鳳凰城的百姓茶余飯后可就不無聊了?！崩钣饷鲯咭曋車巳阂谎?，嘲諷道，“兩位將軍還是收拾收拾各自帶人回去吧，有什么恩怨私下掰扯，這樣實在不好看?！?

陸晩晴不知自己躺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高擎的聲音，努力想睜開眼告訴他“這是李逾明，不是宋暢”，可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好一遍遍重覆這句話。

趙雪青看她嘴一張一合，卻沒有聲音，幾次后，她從唇形讀出她在說什么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上。

“達(dá)哥哥，高擎先是設(shè)計要了文兒去折磨，現(xiàn)在又指使陸晩晴來殺我和英兒。你們同是在朝為官，他仗著自己出身高貴，資歷深厚，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你這次若是不為英兒討回公道，以后豈不是誰都知道賽府軟弱，可以隨意欺凌?！睘榱宿D(zhuǎn)移高擎的註意力，不讓他註意陸晚晴，趙雪青故意挑撥離間地說道。

“趙雪青，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也配我來動手?！备咔娌恍嫉?，“賽將軍，我一向?qū)δ闶呛芫粗氐?，你不要聽信這婦人之言，傷了我們的感情。”

“事實擺在眼前，高將軍讓我如何信你？”賽維達(dá)反問。

“這件事完全是陸晩晴自作主張，我絲毫不知情。”高擎擺出無辜的神情，說道，“她父親最近被李逾明殺了，心裏有怨氣，昨日她還帶人去大元寺破壞了陛下的法會，害得我被陛下好一頓責(zé)備，我正要收拾她?，F(xiàn)在趙雪青殺了她，我正好去給陛下覆命。趙雪青殺她之事，我不追究了，就當(dāng)扯平了吧?！?

陸晩晴覺得力氣一點點從身體裏流失，但仍一遍遍地重覆著那句話。但是直到她徹底失去意識，高擎也沒有看她一眼。

趙雪青眼看她嘴唇張合角度越來越小，最后終于再也不動了，才終于放下心來。

賽英在齊萍萍不斷撫摸和呼喚下，終于悠悠轉(zhuǎn)醒?？吹侥赣H在身邊，小貓似地“嗚嗚”地哭著。

陸晩晴已死，趙雪青不想和高擎糾纏，說：“達(dá)哥哥，你去看看英兒，她現(xiàn)在需要你。”

賽維達(dá)這才走進(jìn)院裏，從齊萍萍手裏抱過英兒，輕輕拍著她說：“ 爹爹在，英兒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