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哥死了。
棠言的指甲猛地陷入手心。
陸庭川為什么會死？
棠言的動作大，無意觸碰，點進了秦思意的朋友圈。
棠言一瞥，秦思意居然還沒有拉黑她。
她最近的一條朋友圈，在二十分鐘以前。
大小姐今天發財了：大白天的見鬼了。
棠言：……
看時間，二十分鐘前，正好是她給她打電話的時候。
秦思意在陰陽她。
有點幼稚又有點可愛。
棠言有點想笑。
可她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沒有笑出來。
棠言重新回到消息界面，略過那些無意義的人和群。
消息的最下方，是l。
她的鄰居先生。
鄰居先生的頭像熟悉到她看到的瞬間，又是開心，又是難過。
和秦思意相比，鄰居先生的未讀消息并不多。
棠言深呼吸兩口，幾乎是鼓足勇氣，才進去。
最近的一條消息，和秦思意最后的那條一樣，停留在了三年前——
“棠言，我可能等不下去了。”
——咚。
手機驀地滑落在地，和冰涼的地磚發出刺耳的聲響。
棠言一手用力撐在沙發上，一手捂著心口——
驟然而來的心絞痛幾乎讓棠言沒有辦法思考。
她像一只脫了水的魚，用盡全力的呼吸著。
黑白色調的客廳，空寂到只有中央空調的運轉的聲響。
室內溫暖如春，棠言的前額上卻沁滿了密密麻麻地細汗，手也冰涼的嚇人。
棠言緩了好一會兒。
心口的疼痛逐漸消失，她才重新抬起手。
攥住沙發的指節已經用力到泛白，棠言僵硬著彎下腰，拾起落在地上的手機。
嶄新的屏幕上多出了許多裂紋，棠言恍若未覺。
她僵硬著手，一點點地翻看陸庭川的留言。
他不像秦思意一樣，長篇大論。
而是過一段時間，就會給她說上那么一句兩句。
“棠言，今天我第一次試飛。”
“棠言，今天新兵初訓，我拿了第一。”
“棠言，匍匐在地上的時候，我看見了今年春初第一抹綠。”
“棠言，原來飛得更高了，星星真的更亮。”
“棠言，今天執行了第一個任務。”
“我好像找到了一些，除了你之外的意義。”
“棠言，明天我要去戰區。”
“棠言，我飛了很多地方。”
“棠言，我什么時候能找到你？”
矜貴又淡漠的那個少年人。
含蓄委婉，又熱烈地表達著對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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