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遠的室內體育場邊邊角角，都按班級劃分了勢力范圍。
往年的校慶跨年夜，二班就屬于來走個過場的氛圍組，最大的目標是爭取做到上臺不要后腳踩前腳。
但現在，高二二班的男生們正整整齊齊地站在一角，聽著口令跟著羅奕一拳一腿地比劃著。
羅奕本身就只是跟著視頻學的半吊子，后面跟著他練的男生們雖然認真，但看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比劃下來……
黃毛本來是過來找陸庭川的，見二班這勢要一雪前恥的模樣，咋摸著嘴琢磨了半天，問旁邊的艾柔：“陸哥班今年……表演跳大神啊？”
“怎么可能?！卑嵝α讼?，順勢轉頭。
原本想問陸庭川，但不知怎么的，轉而問劉子陽：“你們班今年跳舞？”
劉子陽：“……”
一言難盡。
陸庭川則神色莫測地看著自己班。
艾柔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黃毛說得沒錯，不管二班原本是想排練什么，現在她看著，就是跳大神。
然而。
一堆歪歪扭扭的男生裏面，一個纖細修長的身影在其間走走停停。
艾柔手掌驀地收緊。
是棠言。
陸庭川，是在看她。
其實不止陸庭川，體育館內很多在休息的人，目光都落在棠言身上。
當事人卻還沒有意識到。
室內體育館防風，人又多。在裏面待久了，棠言覺得又悶又熱，
她索性把寬大的羽絨校服外套脫了放到一邊，只剩下一身修身白色毛衣。
貼身的打底顯露出少女青澀的飽滿，寬闊的校褲勾勒出女生不盈一握的腰肢和纖長筆直的雙腿。
偶爾做示范時的大開大合，又展現了她極好的韌性。
恰逢太陽西下，暖黃色的光透過高高的天窗，灑在她嬌小的臉上，恰逢她眉眼彎彎，驀地純欲地勾人。
劉子陽一時間有點看呆了。
大約恍神了兩三秒，他才低嘆了一句——
天。
而班裏的其他男生——
大約是平日裏棠言總是被陸庭川籠罩，除了開學第一天，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正兒八經打量過棠言。
現在有了名正言順的機會——
劉子陽輕咳一聲，順勢對旁邊的人道：“你看那學委那小子，看棠言看得臉都紅了，你說他腦子裏在想什么？”
旁邊的人久久沒有回應。
劉子陽側頭。
陸庭川薄唇緊抿，下頜的線條崩得緊緊的。
像在克制著什么。
心底涌上的煩躁像脫韁的猛獸一樣。
又找不到宣洩的緣由和途徑。
他無意識地伸手，松開了襯衣兩顆扣子。
好像這樣能借由一絲涼風，來緩解心頭突如其來的躁。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陸庭川低罵一句——
“操?！?
而后在劉子陽詫異的眼神，脫了外套，大步上前。
秦思意買好水回到體育館的，是在場邊的座位上找到的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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