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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雖然歸根結(jié)底是個意外，但姜念舒心裏還是膈應(yīng)得不行，一連幾天都沒再理過祁時。

祁時也不可能拉下臉道歉，于是兩人的關(guān)系就這么僵持著。

正月的時候下了場大雪，氣溫緊跟著急劇下降。許多人難逃感冒的魔爪，祁時也不例外。

“念舒，先生好像發(fā)燒了，我剛打電話給沈醫(yī)生。”劉嬸把一塊熱毛巾塞到姜念舒手裏，“你先幫忙把這個給先生敷上，好嗎？”

“可以讓別人去么？”姜念舒對那個房間充滿陰影，現(xiàn)在還有些驚魂未定。

“先生一般不許旁人近身的，你去指定能行。”

姜念舒嘆了口氣，捏牢毛巾。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就做回好人吧，算是給自己積點德。

她爬上樓，輕扣兩下推門進入。

摸索半天總算找到床的位置，姜念舒伸出手背貼在祁時額頭上，確實燙得厲害。

大概是貪戀她微涼的體溫，在她準(zhǔn)備縮回手的時候，祁時驀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放，嘴裏還在念叨著什么。

姜念舒?zhèn)榷J(rèn)真聽。

“別殺我！”

她不可思議地后退半步，仔細(xì)一想又再次靠近。

“做噩夢了？”姜念舒迷糊道。

“別殺我！”祁時又重覆了遍。

姜念舒費力地單手折好毛巾，輕輕放在他頭上，往下按了按。

“做噩夢怎么辦，又不能把你叫醒。”

她無奈地撇嘴，用力甩了甩胳膊還是沒能把祁時的手給甩開。

“別殺我，我有錢。”

“他們不會不要我的。”

零碎的話語不斷從祁時嘴邊溢出，他表情痛苦不堪，宛如下一秒就要被夢魘吞噬。

“你在家呢，沒人殺你。”姜念舒胡亂摸了摸他的頭。

這個舉動奇跡般讓祁時安靜了下來，他身體逐漸放松，手也自覺放回到被子裏。

姜念舒呆在原地半晌，確認(rèn)人真的是睡著了以后才離開。關(guān)上門，她心神不定地猜測，祁時應(yīng)該有什么陰影一直刻在心裏，而這陰影能伴隨他到現(xiàn)在，絕對不簡單。

她走后，祁時緩緩睜開眼睛，額頭上的毛巾隨偏頭的動作滑落。他微怔，拿上毛巾走出臥室。

“先生，你醒了。”劉嬸溫聲道。

正給大黃順毛的姜念舒抬起頭，臉上劃過些許驚訝。

“哎呀，時哥，時哥你怎么樣了！”沈游慌慌張張地沖進別墅，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祁時扯了扯嘴角：“托你的福，還活著。”

沈游浮夸地捂住嘴：“那就好！”

給祁時量了體溫又看著他吃下退燒藥，沈游拍拍屁股離開：“我還得去接我弟放學(xué)，就不久留了。”

因為祁鴻昌的事，祁家上上下下都沒能過個好年，所幸最后情況穩(wěn)定下來了。劉嬸看得通透，這小兩口一個不理一個，肯定是在鬧矛盾。趁他倆都在家，她親自去廚房包起餃子，好讓兩個年輕人嘗點年味兒。

外頭下著小雪，紛紛揚揚很是冷清，屋內(nèi)更冷清。姜念舒嫌和祁時待一塊兒太別扭，索性跑到廚房給劉嬸幫忙。

面皮和餡料都準(zhǔn)備好了，只差最后一步。姜念舒以前在家常幫母親包餃子，動作十分熟練。劉嬸樂呵呵瞧著她：“包得比我還快。”

姜念舒只是笑，輕聲問劉嬸：“外面下雪了嗎？”

“下了，還不小呢。”

“真好。”如果能看見，就更好了。

忙活了一陣，兩盤餃子被端上桌，熱騰騰冒著氣。

劉嬸招呼祁時過來，姜念舒和他挨近坐著，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陳叔，給我倒杯酒。”沈積在心的郁悶亟待找個突破口，祁時根本記不起他現(xiàn)在還在發(fā)燒。

“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