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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1 / 3）

救贖

順利安置好一切，沈清石并沒有在家中留客，畢竟林疏雪總該回去把帶回來的東西分發下去。

縱使心中在不舍也還是要短暫分別。

等到兩人再次見面，已經是周一清早。

林疏雪開車來到沈清石家門前，而沈清石也早早在門口候他。

今天天氣很好又是一周開始，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嶄新的時節。

林疏雪和沈清石卻都穿著身黑色西裝，在外等候的沈清石手中還有把黑色雨傘，兩人沒打招呼，林疏雪下車打開副駕駛車門就將沈清石迎進去，車內氛圍沈重，他們表情莊肅，一改往日歡愉氣氛。

原先林疏雪并沒有打算讓沈清石陪他一起，是他執意想要同來。沈清石在昨天熬了個通宵提前將今天工作完成，就為了能有時間來陪他走這一趟。他真心想有機會認識下這些為醫學獻身的人們，或許他們的姓名會被湮沒在歷史長河之中，會岌岌無名不被世人所知，可至少此刻，還有這么群人記得，愿意來送他們最后一程。

一路無言駛入陵園，來接待他們的是企業在柏林區負責人alberta。

“你們來了。”alberta跟林疏雪和沈清石打聲招呼，“大家差不多也都到了，我們過去吧。”

alberta領他們到片草地，裏面人不多，也就二十來人，基本都是公司高層和項目負責人。

林疏雪向走在身后沈清石小聲解釋：“畢竟不是值得明面上值得夸耀的事情，所以來人不多。”

沈清石了然，畢竟是企業，無論如何都要優先考慮自身利益，倒也無可厚非，能做到今天這一步其實已經沒有可以指責了。

五具棺材沒有封頂，在得知要舉行葬禮時林疏雪特意向公司提醒詢問是否有找殯儀師為他們補妝，在得到肯定答覆后他才稍微松口氣。

躺在裏面人面容祥和被用粉底遮住蒼白顯出血色，尋常都看不出曾受過折磨只會被當成熟睡于此，在棺材周圍擺放著各種純白鮮花，百合、玫瑰、菊花...借此略表心意聊以慰藉。

林疏雪從來不信什么來生轉世的說法。

人死后不外如是塊凍肉，也不能覆生，所謂葬禮在他看來從不是給死者舉行，而是為生者留念想，洗清對離開者的感情，或仇恨、或喜愛、或同情、或慈悲...這樣一場儀式都是為支撐尚存于世的人繼續往前走。

世界時間在風雨漂泊中不停往前走，時常回頭看那是自省，但是人絕對不能過分沈湎其中而忘記自己還在路上，不論哪個領域，無論在何時，我們都只能說人類研究才不過剛剛起步，因為宇宙何其宏大如何廣袤無垠從未可知，人類在浩瀚星海中不過井底一只蛙。

這場葬禮沒有大張旗鼓，全程非常簡單，畢竟沒有任何親朋好友到場，逝者生平年月所經世事無人得知也不重要，所有發言程序有意無意間只能被全部省略，鞠躬獻完花一直到下葬掩埋，全程結束不過兩個小時。

等人潮散去才發覺，周圍大片空地雜草茂盛，原先明朗天空也不知何時開始被云層遮蓋。

沈清石打傘站在林疏雪身邊一同註視前方，上面墓碑除了姓名和生卒年外什么都沒有，顯得干凈又冷清。

剛好獻完花，alberta就走到兩人身邊看著沈清石向林疏雪問說：“剛才也沒來得及問，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