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笑兩聲，從旁邊拿出打火機和蠟燭。三根蠟燭插在蛋糕上，她點燃火苗，“來來來，許個愿吧。”
霍一塵看著搖擺的火苗，以及火苗中光影中越發顯得漂亮可愛的戚海棠，他嗯了一聲，閉上眼……
過了一小會他睜開眼，“好啦。”然后吹滅了蠟燭。
戚海棠嘿笑一聲問：“你許的什么愿？”
然而，多年后她很是后悔問出這個問題。
霍一塵笑著牽起她的手，兩人走出船艙，走到甲板上。
這條木船，分為上下兩層。方才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主客艙。從甲板往上，踩著咯吱作響的臺階往上，竟是一處開敞的小閣樓。
鉆進去，空間略微狹窄，不過尚有盈余。關鍵是上面此刻天窗全部打開，如天鵝絨般的天空一眼而盡。不愧是云貴高原處，近天地星辰，兩人躺在潔白的毛毯上，伸出手便好似能摘走星辰般……
戚海棠枕在霍一塵的肩膀上，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看著星星，笑道：“真是神仙生活啊。”
對于明星來說，鏡頭前的她永遠要保持最佳狀態，不然就是到死都會提及的黑歷史。從來不敢輕易松懈，像今天這樣毫無外人目光，能安然獨處的時光確實彌足珍貴。
霍一塵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我今天許的愿望是能收到來自你的禮物。”
戚海棠后背一僵，這事發突然，她真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啊。
“我給你唱首歌吧。”戚海棠坐直身體。
霍一塵雙手后揚，“我知道你唱歌好聽。但是……”
戚海棠也覺得給人家唱首歌就算生日禮物是有點不走心。她趕緊道：“不然我給你耍一套拳？虎虎生威的那種。”
霍一塵看了看四周情況，“我怕你把打完這套拳，咱們這艘船該解體了。”
戚海棠窘了窘，這深更半夜，這高原湖泊上，她從哪裏變個能拿得出手的禮物啊。
霍一塵嘆了口氣，“唉。沒想到我三十歲生日竟然一個禮物都沒收到。”
那聲調哀怨得如同微風聽見了變成颶風，小雨聽見了會變成暴雨……每個字都在叫囂著委屈和可憐。
戚海棠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壞人。
她狠了狠心，說：“你說吧。你想要什么，我都滿足你。”
霍一塵眼睛一亮，“我想跳湖。”
戚海棠：“……哥，咱也不能因為沒有收到生日禮物就想不開啊。”
霍一塵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后開始脫衣服。
戚海棠徹底懵逼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霍一塵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短褲。
那胸大肌，那腹肌，那大腿健碩的肌肉，哇偶……
戚海棠吸溜一聲，攔著他的去路，“大半夜的，你別嚇我啊。”
霍一塵：“我西南人，從小在長江邊長達，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江裏游泳。小伙伴們一起，撲通撲通跳進去，浪裏白條，可歡快了。”
說到這裏他默了一會，“后來，小伙伴都走散了。我也離開了老家，再也沒有在江裏好好地游過。”
“今天我生日。我想放肆一會。權當這裏是長江邊。權當我回到小時候。”
霍一塵說的時候兩眼時不時散發著回憶的香醇美好，讓戚海棠不忍拒絕。
她點點頭，“那行。你游吧。我在船上給你加油鼓勁。”
她是旱鴨子，不會游泳。沒辦法陪他嗨。
霍一塵嗯了一聲，走到甲板上，看著皎白月光，再看看碎成寶石的波光，雙手舉起，一鼓跳下，噗通一聲鉆進了水裏。
戚海棠嘆口氣，人啊，總是對某些事情有些執念。小時候做過的事，去過的地方，觸及過心靈的景色，總會在人高興或是寂寞的時候跳出來。總想再做一次，再去一次，再看一次。
嗯？人呢？
這人跳水裏怎么不冒泡啊。
戚海棠趕緊沖到船邊，“餵……”
回應她的只有在耳邊纏繞的湖風。
靠靠靠，不要嚇人。說好的長江邊長大的孩子，浪裏白條，這剛下去浪一把人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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