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周令行皺了下眉：“公主這是什么意思？微臣只是按照線索搜查，并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晏晚冷笑：“周大人方才才在安德門前誤會了我，說要打的板子還沒打，便又要故技重施。我也想知道，我這樣一個病人，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周大人，讓周大人竟追到琢玉宮來，還找來兩個嬤嬤羞辱于我！”
“公主誤會微臣了。”
“誤會？是你們闖進琢玉宮，如今又稱是誤……咳咳！”許是連聲的質(zhì)問動了怒氣，晏晚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周嬤嬤嚇了一跳，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撥開那兩個站在床邊的宮人便擠了進去。
“公主，公主如何了！”
晏晚掩著面咳嗽，咳得厲害，整個身子都跟著有些顫抖，原本單薄的身軀，如今更顯脆弱。
而她好容易順了氣，放下手來，扶著她的周嬤嬤便赫然看見公主的手心裏，竟是“咳”出一片血跡來。
這回不止周嬤嬤大駭，連那兩個宮人都嚇了一跳。
永寧公主沒人疼愛是沒人疼愛，可到底也是有個公主的名頭的，倘若一個公主因她們死了，便是不受寵愛，也不影響圣上降罪她們償命。
那到底是皇家的人，生母再卑微，她身上卻有圣上的血脈。
“太醫(yī)！快讓太醫(yī)來！公主咳出血了！”周嬤嬤疾呼，公主長這么大都沒有咳過血，如今卻有這么大一片血跡，這可如何是好。
那張?zhí)t(yī)早就讓這場面嚇傻了，還是那個小太監(jiān)聰明，趁著一干人等都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連忙將門口的張?zhí)t(yī)又推了進去。
這下那兩個宮人也不敢近前了，只得讓開位置來，先讓張?zhí)t(yī)診治。
晏晚唇瓣輕抖，抬頭看向屏風外站著的開平司的人，幽幽開口：“周大人不是想知道血跡是哪裏來的嗎？如今總算是知道了吧！周大人不過是不想讓我這樣一個不招人喜歡的公主好好活著罷了，又何必拐彎抹角地費這么大的心思！”
她說著，淚珠子便又掉了下來。
一個年紀不大，養(yǎng)在深宮，又沒經(jīng)歷過什么事情的小公主，又是哭得眼眶紅紅的，到底讓一把年紀的張?zhí)t(yī)動了惻隱之心。
憑他的醫(yī)術(shù)，確實沒有診出公主是什么特殊的病癥，可那小公主的話裏字字都是委屈，讓他也不忍再去反駁那咳血之癥沒有由來。
旁邊的小太監(jiān)見張?zhí)t(yī)面露難色，心思一動，便焦急地開口：“張?zhí)t(yī)，我們公主剛也咳了血，不是說是累著了，偶爾才這樣，如今怎么又咳，難不成是被氣得加重了？”
那小太監(jiān)的話一下提醒了張?zhí)t(yī)。
張?zhí)t(yī)站起身來朝晏晚行禮：“公主之癥，乃是在行宮時略有水土不服，兼之一路顛簸，如今又動怒，實在是急火攻心。微臣這就再開一劑藥，先為公主清火順氣。這幾日萬不可再有如此過激情緒。”
周令行聽見張?zhí)t(yī)的話已知不好，果然接下來就是周嬤嬤開口。
“周大人方才也聽到了，公主殿下需要安靜調(diào)養(yǎng)，整個琢玉宮出了名的冷清，闔宮裏都找不出兩只手數(shù)目的人來。周大人想必也該看清了吧？”
那小太監(jiān)也跟著應(yīng)聲：“公主方才就咳血，不小心蹭到了毯子上，周大人帶來的嬤嬤如今也看清了，到底該讓我們公主也休息休息?！?
連張?zhí)t(yī)此刻也擺出痛心疾首的模樣：“公主殿下身體原本就比常人虛弱些，只怕要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才行……”
這會，晏晚才又氣力不濟般開口：“周大人是開平司影衛(wèi)閣的閣主，周大人要查的案子自然重要。我就是因為他們搜查，死在這裏，也好過留下個阻攔辦案的罪名，周大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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