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寒，你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我說可以用毒……”

“不是，后面的。”

“后面？”季歸寒微微蹙眉，“我他可能就是長得很普通，所以不被防備……”

“不錯，就從這里入手。”洛允塵道，“他接二連三在靈水門殺害這么多弟子，應(yīng)該不會一直進(jìn)進(jìn)出出，極有可能就混在普通弟子里面，雖然師兄可能已經(jīng)讓其他弟子去查過了，但還是再排查一次比較好，把那些其他師兄弟不眼熟的都給提出來問一遍。”

“不眼熟的嗎？”

“不錯。”洛允塵道，“就算是那些不擅與人來往的弟子，每日上早課多少應(yīng)該也會有人注意到吧，而且還有室友，不可能在整個靈水門連一個認(rèn)識他的人都沒有。”

季歸寒卻有些不贊同，說：“我覺得不妥，要是人家被欺負(fù)排擠了怎么辦？”

洛允塵：“……”聽出怨氣來了是我的錯覺嗎？

“那不是更簡單嗎。”洛允塵道，“其他峰的弟子我管不著，所以查靈劍峰的弟子就好，如果出現(xiàn)這種情況被發(fā)現(xiàn)了，一概逐出靈水門。”

林歸樂驚了：“這么嚴(yán)重嗎？”

“那不然呢？”洛允塵道，“罰的不重，他們難道會怕嗎？你們是來修行的，不是來組織小幫派的，搞搞清楚好不好。”

林歸樂想了想，點(diǎn)頭道：“也是，那我去找?guī)讉€眼熟的人來幫忙好了。”

“師尊，弟子有話要說。”南宮歸夜道，“如果碰上可以篡改別人記憶或者冒充的，怎么辦？”

“那就要靠你們了。”洛云塵道，“如果對方一直以來都是用些下三濫手段，實(shí)際上修為并不高，那以你們的能力分辨出來，還是做得到的吧？如果連你們也瞞得過，那至少能說明對方的修為在你們之上，很多方法也就被堵死。反正也不是說這樣篩一通所有人就沒有嫌疑了，能做多少算多少吧。”

南宮歸夜這才應(yīng)了聲“是”：“那我跟歸樂一起去吧。”

“我不用！”林歸樂立刻抗議道，“三師兄你傷都還沒好，就不能好好靜養(yǎng)嗎！”

“我沒事。”南宮歸夜道，“現(xiàn)在靈水門出了這么大的事，你讓我乖乖在床上躺著，我怎么躺得下去。”

洛允塵知道南宮歸夜的脾氣，倒也沒有勸太多，而是看向林歸樂，說：“只是做個檢查而已，又不是什么力氣活，他在旁邊看著而已，隨他吧，白鳳丸也跟上別讓他亂來。”

林歸樂這才應(yīng)了聲“是”，跟南宮歸夜一起快走兩步踏進(jìn)傳送陣離開了。

剩下三人走得慢一點(diǎn)，來到傳送陣前后，禹歸清問道：“師尊，我們要干什么？”

“你先回靈劍峰吧。”洛允塵道，“雖然這一段時間一直是掌門師兄代管，但靈劍峰到底是我的地方，既然我回來了，肯定要接手。那邊不能沒個管事的，你過去看看有什么要做的，實(shí)在沒有的話安撫一下其他弟子的情緒也是好的。”

禹歸清應(yīng)了聲“是”，隨即也踏進(jìn)傳送陣消失了。

“那我們呢？”季歸寒問道，“師尊這是在故意給我們倆制造獨(dú)處的機(jī)會嗎？”

洛允塵聞言扔了個白眼給他，說：“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我是因?yàn)槟闾瞬恢酪屇闳プ鍪裁矗摳陕锔陕锶ィ贌┪摇！?

“真的要趕我走？”季歸寒笑起來，往洛允塵的方向走了半步，低下頭，用唇蹭上他的耳廓，從遠(yuǎn)處看就好像兩人在耳語一般，“我走了，你知道怎么去靈水陵嗎？”

洛允塵：“……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沒，一般不都會想先看看案發(fā)現(xiàn)場嗎？”季歸寒道，“再順便去上柱香什么的。”

“都說尸體沒了，上香給誰。”

“愛誰誰。”季歸寒聳肩，“反正犯人是誰我興趣不大，我就想跟著你。”

“隨你吧，帶路。”

季歸寒一聽就樂了，“哎”了一聲便拉上洛允塵的手，開開心心地踏進(jìn)傳送陣，好像他們要去的地方不是墓陵，而是什么踏青的好去處。

洛允塵是峰主，所以他身上的腰牌就能直接帶兩個人到靈水陵去，換了別的弟子，就算踩上去傳送陣也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的。

靈水陵就修在后山山頂，靈水門歷代掌、峰主和長老這些德高望重的人，死后都會葬在這里，墓修的都不豪華，只是簡單立了一塊碑就算完了，但常年有人打理一眼看上去非常整潔。

就是有點(diǎn)多。

洛允塵看著這烏泱泱一大片石碑簡直要窒息了，這靈水門的歷史到底有多長，又死了多少人啊！這還只是高層的人呢，要是所有弟子都下葬，一座山埋得完嗎？

“師祖叫什么名字來著？”

“程遠(yuǎn)霄。”洛允塵有點(diǎn)無語，“那好歹是你爹的名字，你都不記一下的嗎？”

“你自己都說青姨有點(diǎn)瘋了，還說這種話，是不是我爹都說不好呢。”季歸寒說著拉上洛允塵就往前走，之前才起過棺，泥土的顏色比較新，應(yīng)該很好找，他只走了幾步就看到了，便拉著洛允塵過去，“再說我也不姓程。”

看著石碑上寫著程遠(yuǎn)霄的名字，洛允塵心里突然生了一點(diǎn)敬意，說：“姓什么跟他是不是你爹有什么關(guān)系嗎？你再說你這姓不也是我給的。”

“所以你想當(dāng)我爹嗎？”季歸寒勾起一邊嘴角，笑得特別欠揍，“到時候小孩兒叫我哥哥，輩分不全亂了。”

洛允塵是真的要被他氣死的了，手伸過去用力往他頭上一掃，罵道：“在長輩墳前瞎說什么呢你！”

“都說里面沒人了。”

“其他墳還躺著人呢！”洛允塵道，“這里隨便一個都是你的大老前輩好嗎。”

“哦。”季歸寒應(yīng)道，“那我再注意點(diǎn)，你別生氣了，不然到時候動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