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月光通過窗戶透進來。
陸南風看到身下的沈知意，長而卷的睫毛沾著濕潤。
有些秘密，知知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
陸南風布局了那多年，什么都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裏，可只有一個她，只有一個知知，就像是他的劫，躲不得，避不得。
他并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興許只有陸南風自己知道，若是他像那次裝醉后那般，沈知意又會覺得自己是在強迫她，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原諒自己。
“知知。那婚是一定非離不可嗎？”歇斯底裏的暴風雨后，陸南風忽然開口問道。
“是。”黑暗裏，沈默許久后的沈知意斬釘截鐵地回應道。
與那些解釋不清楚的話一樣，稀薄的空氣中好像是瘋狂長滿了藤蔓，死死地將陸南風的脖子纏繞。
在聽到沈知意這樣的回答后，有過一瞬，陸南風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他緩緩地撐著兩雙手，從沙發上起身，而剛才他身下的沈知意才得到機會喘口氣。
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躲進了云裏，沒有開燈的房間裏，沈知意聽到陸南風的身上發出來隱忍模糊的聲音。
她無法分辨那些究竟是哭的成分多一些，還是說笑得成分多。
沈知意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醒來時，清晨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斜入地板呈出金芒。
她下意識地赤腳跳下床，整個房間已經沒有了陸南風的痕跡。
若非是吧臺那邊是加了保鮮膜覆蓋的美味佳肴，沈知意恐怕要以為昨晚的經理是一場夢。
她穿上鞋，走到吧臺，才註意到方才的視野盲區裏擋住了菜肴旁邊用a4紙打印好的離婚協議。
沈知意在觸碰那些協議的時候，指尖微微鈍痛。
她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堅持不離婚的陸南風，忽然就在昨晚松了口。
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沈知意遲疑了片刻，接起后聽筒那邊傳來鄭美蘇咆哮式的聲音：“知意。離婚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給我說一聲？”
“我之前不是有給你講過嗎？”沈知意的表情僵了僵。
“你是說過，我以為會像過去那幾次似的，鬧幾天就好了，誰曾想陸神俱樂部那邊連離婚協議都發出來了......”
沈知意手裏還握著陸南風擬草好的離婚協議書，他們冷戰了一周，昨晚陳鹿鳴將酒醉后的陸南風送到自己的家裏后，確實是發生了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但最后關鍵的那一步并沒有繼續下去。
兩個月上戀綜之前，提前曝出兩個人已經結婚消息的是陸南風。
兩個月后，說出自己離婚消息的還是陸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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