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第一次在江聿臉上看到這副神情。
距離兩人領證，過去三年多。他們的婚姻生活，已經持續三年多了。
過去每年的今天。
她都能從江聿臉上看到這種黯然表情。
只是那時她不敢問，不敢表達。
現在想起江老太太的話。
夏知笙開始心疼了。
夏知笙的夢境并不連貫，但她清晰的記得幾個畫面。那裏面，是男生懨懨，將自己隔絕在世界外的陰郁寡歡模樣。
他在夢裏，從始至終都是病態的。
不曾健康過。
最清晰的一個畫面是。
他蜷著身體，悄無聲息昏迷在客棧房間裏，失去意識不知道多久。如果不是夏知笙那時膽子大，喊了幾聲沒人應，闖了進去。
還不知道后面怎么樣。
“江聿。”
“嗯？”江聿目光從窗外收回。
夏知笙拉過他的手，覆在自己肚子上，然后捂著他的手說：“你來給寶寶取名字吧?！?
掌心下的溫度是鮮活的。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的哄著他。
江聿暗色眸底多出一種暖意。他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怎么不自己?。俊蓖ǔＤ赣H想給孩子取名的心情，更甚于父親。
“我太笨，取不好。”
話落，夏知笙頭頂被揉了揉：“不笨，今天很漂亮，表現的也很好。”
他指的是跟那些人介紹夏知笙的時候。
夏知笙眨眨眼睛：“真的嗎？”
江聿嗯了一聲：“再說，現在還看不出男女呢，不著急取名字?！?
“那你可以抱抱我們嗎？”
江聿伸出手，將大的小的一起抱住，盡管那個小的，還看不出存在感。也不知是他在安撫夏知笙，還是夏知笙在安撫他。
他今日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正裝，清貴高雅，女孩兒身上是清晨特意早起，裝扮的淡紫色禮服，擁抱在一起，畫面美好又養眼。
“哥哥?！毕闹虾龆傲艘宦暋?
“……”
江聿倏爾僵硬一瞬：“……叫我什么？”
夏知笙哼哼唧唧，食指尖戳戳他胸口，若無其事的道：“你比我大7歲呢，喊你一聲哥哥不行嗎？還是你想當叔叔？”
雖然現在連不起來夢。
但總有一天，她會把他完整的想起來。
江聿：“……”
瞧著夏知笙這副鬼靈精的樣子，江聿啞然半天后，失笑：“行，喊什么都行?！?
剛剛那一聲哥哥，真把他嚇一跳。
“還有啊?！?
“還有什么？”
“明年我給你慶生，好不好？”
“……”
夏知笙不滿的伸出小手，無情的捧著他的臉拍拍：“怎么不說話？”
江聿捉住她的手：“……好。”
他過不成的，那一天，是雙親的忌日，白天要陪著奶奶去墓園，結束以后……還要去紀家，因為江老太太不允許在江家拜祭母親。
江聿得分兩次，到兩邊拜祭。
沒有時間。
還有就是，聽見生日這兩個字，江聿下意識的排斥，又無法拒絕夏知笙。35歲之前，這對他來說，是個值得期盼的日子。
35歲那年，什么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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