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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都是比較顯眼的。

但是郁景遲決定，把目標放在那一位披著黑斗篷的姑娘身上。

相對于情緒平穩的人。

他更擅長對付那些身上攜帶著不穩定因素的人。

所以，他決定找個機會跟那位黑斗篷聊一聊。

臺上鑼鼓喧天，唱戲的已經開了嗓。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放在臺上，為這一場愛情故事如癡如醉。

只有少一部分的人會註意到，雅間裏頭忽然出來了一個面容清雅俊秀的公子。

他拋棄了舒適且寬敞的位置，反而朝著擁擠的前方過去。

然后停在了戲臺左側的角落裏——

那個位置也不錯，因為離得近，所以看得更清楚一點。

而且他被一個年輕少俠推著過去以后就沒有任何動作了。

所以那一小部分註意到他的人，只當他是在雅間裏看的不太清楚就干脆出來了，之后也就把自己的註意力收回，重新放在戲臺上。

并沒有人註意到，他停留的位置，和黑斗篷只有一席之隔。

臺上唱到了中斷。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那荼蘼外煙絲醉軟......那牡丹雖好，他春歸怎占的先？”1

張婉茹直勾勾地盯著臺子上的人那一舉一動，看似專註，目光卻有幾分空洞。

然后，她聽到了旁邊傳來一聲很輕很輕的嘆息聲。

她并沒有轉過頭去看對方此時是個什么樣的表情，只是笑了笑：“年紀輕輕的，怎么如此多愁善感？”

“姑娘不也是？”那人回，“年紀輕輕的，怎么如此多愁善感，不過是一出戲而已，倒也不必為它落淚?！?

張婉茹抬手摸了一把，果然發現自己臉上濕濕涼涼的。

她微笑：“倒是讓你見笑了?！?

對方說：“還好?！?

若是讓別人看到他們如今的模樣，肯定會感覺很是驚奇。

兩個人分明都盯著戲臺目不轉睛，甚至連轉個頭互相看對方一眼都沒有，卻這樣突然聊了起來，就跟有特殊感應似的。

樂聲太大了。

但他們隔著一個空席位，也能清楚聽到對方的聲音。

只不過看起來有點像是在自言自語。

張婉茹說：“公子似乎是頭一次來，之前倒是沒見過您這號人物，面生的很吶?！?

那人回：“確實，我家大人素來管的嚴，平時不愿意讓我隨意出門，也就家裏那一畝三分地可以隨便走走了，這好不容易有出來逛逛的機會，我卻也無處可去，只能來戲園子裏聽場戲打發時間了。”

他重點放在“我家大人”四個字上。

張婉茹不由得眼皮微顫：“公子身后那位聽了您這抱怨，回去不會通風報信？”

“報便報吧，反正這么些年，我都已經習慣了?！?

旁邊傳來茶杯碰撞的聲音。

旁邊的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而張婉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稍微停了一會兒，忽然嘲諷似的嗤了一聲：“同為籠中鳥，公子這態度倒是比我坦蕩多了。”

對方并未否認：“不然呢，人總是要活著，才能繼續有自己的盤算?！?

“但若是活的像具任人擺布的傀儡，其實還是死了更好一些吧。”張婉茹輕輕地撥弄了一下臉頰貼過來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