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因為性，因為你迷茫時隨手抓到我，或者因為你把希望寄于在我身上……任何一個理由都可以，有沒有一刻是動過心的？
顧山沒有說話，他無法回答顧川。他墮落到可以主動跟弟弟上床已經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人了，他內心的骯臟和卑劣讓他都瞧不起自己，他用自己的身體和可憐讓顧川成為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他還想要報仇，放不下對李子華豪哥這些人的恨意。他認識的人中只有周羽對黑道有些了解，得知周羽被老大趕走了之后第一時間去找他了，給他安排了新的住處。但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是不夠的，正巧之前跟顧川混過的人找來了，他們都是被逼到無路可走的境地，他們便一拍即合，顧山讓他們放手去做，一個幫派還怎么經營他不懂，他只要這些人能對付李子華，顧川的老大，豪哥的老大就行。出了事他來兜著，但是在道上混的時候不許提他的名字。
顧山對顧川的感情夾雜的東西太多，成為了一團找不到頭的線團。他沒有能力去解開，只能希望顧川在離開家見過更廣闊的世界后，能看開些。
尤其是顧山也會想，為什么在病床前的是他弟弟？顧川為什么是他弟弟？
想不明白，不知道。索性就不想了，他已然如此，幸好也有個弟弟，他還能看到弟弟穿軍裝的樣子。
顧山摸著他的手，手指一下一下的拂過。他也知道顧川一點都不喜歡軍校，但是為了他這個哥哥才同意的。聽到他同意的那一刻，顧山自私的想，原來示弱裝可憐這么好用，比他以前追著顧川說大道理好用一百倍。
顧山牽著顧川的手摸上自己的臉，掌心溫熱，被摸著臉很舒服，有種讓人放心的感覺。他慶幸此時是背對著顧川，顧川看不到他自私的表情。
愛情得不到回應，遲早都會淡的，以后會換個對象去滿足。他的人生被毀了，他一定要那些人下半輩子也不得安生！只是這件事必須由他來做，顧川不能牽扯進來。
顧川摸著摸著就摸到衣服里面了，顧山一把按住說：“別亂動，作業還沒寫完。”
“寫完了有獎勵嗎？”顧川說著親了他后頸一口。
“這不是你該做的嗎？還要獎勵？”
“應該？哪有那么多應該，我做了什么就要得到什么。”顧川說著他的邪論，“要不我做這些為了什么。”
顧山被他摸得舒服，人卻掙扎起來，辯駁：“你學到的就是你的了。”
“我要這些干什么？我想要……”
“小川，”顧山打斷他，“別鬧了，先寫完這些吧，哪有高中生像你這么輕松的？”
顧川的聲音在他的耳后響起，“哥，哪怕是騙我的，你也不想說嗎？”
酥麻的感覺從左邊耳后蔓延，先是頭皮發麻，而后左邊的肩膀和后背，感覺到汗毛都立起來。顧山沉默了，然后說：“我不能騙你。”
“你沒騙過我？”
“當然沒有。”顧山一口否認，“我為什么要騙你。”
顧川看著他的表情，顧川發現他在說謊的時候會緊盯著人看，似乎是在看有沒有被他騙住一樣。顧川想他能看出來顧山在撒謊，那顧山能不能看的出來他的心事呢？
“哥，你就不恨李子華嗎？不想讓他死嗎？”顧川還在追問。
顧山有些警覺，但是明顯這個問題更加觸動心里的傷。顧山咬了咬牙，說：“恨，我當然恨死他了，還有那兩個黑道的混子，他們為了利益逼你，我都恨透他們了。”
顧川心里有些期待，或許可以引出顧山的真話。
然而顧山瞬間就變了臉，他說：“可是，他們都沒有你重要。”顧山沒有察覺出來顧川表情的變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繼續說：“與其跟他們糾纏把生活都陷入泥潭里，不如早點走出來，我們好好的，把損失遏制在此，這樣更好。能讓你回到正途，我都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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