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系統的人并不會那么聽話,尤其是像覃秦這樣有些后臺的。他們的家族公司龐大而且根深蒂固,在公司中排名前十是很容易的事。前十的人或公司除了取名字有之外,還會有一次“污點清洗系統”的年會,可以派代表人參加,頭鐵的也可以本人去參加。因為殺手之間是沒有命令禁止互相殘殺的。只是在奧城不能動手,算是讓他們可以安心退休的地方。所以釋心一開始就在奧城有一所房子是讓小珂非常意外的事情,釋心還說他在奧城長大,可他對奧城并沒有故鄉的親切感。
釋心第一次進入前十的時候,他親自去參加了年會,他想看一看,在背后控制這個系統的人或者團體是什么樣的。但主人并未到場,公司也是只是派了代表,鬼醫和后勤來的很少。只有殺手們是全數本人到場參會,并且互相之間都是虎視眈眈。釋心當時不明白那種敵意,他很小心的遮了面,也避免和他們過多的交流。他在意的只有主人。那次不僅掃興而歸,還帶回來幾個小尾巴,給他和小珂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小珂到現在還心有余悸,所以對于跟在后面的尾巴,她一向都是辣手無情,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不過今天的尾巴似乎不太給力,也可能并不是故意來跟她的,過了兩個街角就徹底把他甩掉了。
她從容的回到宿舍。因為是國外交流生的關系,她很幸運的分配到一個單人宿舍,地方不大,五臟俱全。從前她有點害怕這樣狹小又封閉的地方,就像當初在皓城家中那個黑黑的小房間。后來去了奧城,有了自己獨立的房間,睡覺也從來不敢關門。釋心說,他們各自的空間是不同的世界,可她很喜歡這種世界相融的感覺,會有和她不同的氣味從門的那一邊滲透進來,而不是周圍所有都只有自己的氣息,那一縷縷陌生的氣味,算作是她的陪伴,用做區分于她兒時的小黑屋。
不過今天的宿舍,多的可不止這一縷縷陌生的氣息,還有一股股清晰的血腥味。這讓小珂感到疑惑。她既不是鬼醫,這兒也并不是庇護所,她在皓城更沒有相熟至此的人,她只當做是只誤入的小鳥,要再花一次清潔費用了。
她裝作無事一般先在房間整理一番,將她的短刀出鞘,右手反握,輕輕的靠近衛生間。從虛掩著的門她見到窗戶的玻璃已經碎裂了,風輕輕的吹著短小的窗簾,發出小小的抖動聲。幸好樓高,聲音并沒有吵醒宿管大媽,只是要麻煩明天修窗戶的大叔了。
里面的人并沒有掩飾的意思,均勻而急促且毫無遮掩的呼吸聲,就好像是在等待小珂的到來。或許只是單純的小偷。研究生宿舍大多都有電腦,平板用作工作用途,走空門會賺的比較多。想到這里,小珂往背后收了收刀,慢慢的打開門。
“墨跡,怎么現在才回來?”
小珂聽到這個聲音頓時無語,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任務之后覃秦這個后勤到她這邊來做什么。也就是說剛才的小尾巴就是他,并不是小珂甩掉了他,而是覃秦徑直就朝著她的宿舍過來了。還非常不紳士的打碎了她的小玻璃窗。
小珂把燈打開,看到覃秦坐在淋浴頭下方的角落里,左下腹有一道橫著劃開的傷疤,出血看著多其實未達肌層,但疼痛感不會因為傷口的深淺而變化。覃秦依舊是一副疼痛到猙獰的臉。
“你來我這兒干嘛呀!”小珂是又驚訝又嫌棄,“第二天被人看到我宿舍留宿他人會被宿舍大媽罵的。”
“我在流血誒,你就擔心你第二天被罵?!”
“你也知道你在流血啊,我又不是鬼醫我這兒又不是庇護所你過來干嘛?”小珂邊訓著覃秦,邊去拿備用的紗布、膠帶和醫用的針線。
覃秦看著她,笑著,故作嬌弱的姿態,覺得她為他忙起來的時候,散發著難以抵抗的魅力:“我就是想見見下工后的你,是什么樣子。”
“你非要今天見就是為了讓我美救英雄嗎?然后對你生出點憐愛之心。”說完小珂用生理鹽水澆到傷口上,再慢慢的用剪刀剪開受傷位置的衣服。毫無預兆的就把酒精掃了上去,覃秦疼的差點大叫。臨了還是忍住了,五官擠成了一顆話梅,又拿拳頭錘了幾下地上的地磚,發出幾聲“悶響”。他知道小珂是故意的,他就是喜歡她這種調皮的性格。
伊人在旁,任何痛苦都會減輕。原來是真的。誰說他們的緣分會就此了斷了呢。只有系統內的人,才有真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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