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的？”姜意歡追著問，不依不饒，“那你為什么天生佛骨，又手握鐮刀？”
清云子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一絲裂痕，他看向黃沙卷起的空，“如果是盛世，那我便日日念經(jīng)祈福，可亂世初起，我既得了天賜便不能擯棄拯救蒼生的責任。是鐮刀，也是殺我的刀。”
姜意歡咳了咳沒想到清云子這么實誠，問什么說什么，“行了，我知道了。可我不是圣人，我不會拯救蒼生，我只救我要救的人。”
清云子難得笑了一下，原來他臉上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眼波瀲瀲，看起來真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郎，“我知道。”
遠方很快圍過來一批人馬，被眾人擁在最中間的一頭銀發(fā)，在火把下反射著冷冷的金光，不是阿加莎還能是誰？
冷得像蛇一般的聲音由遠及近，“又見面了，姜，意，歡——”
姜意歡將蒙面的頭巾跟面巾都拿了下來，一頭墨發(fā)披散，眼波微瀲，又野又颯。
“難得阿加莎圣女記得我名兒。”
阿加莎冷笑著，眼眶還是沒有神采，笑起來更加詭異了，“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只要吹一聲口哨，五個地窖將會送出一萬的死尸部隊，那場面一定很好看吧？”
姜意歡下意識點點頭，她其實挺認可阿加莎的做法的，為了心中的信仰，屠盡天下人又如何？
清云子卻是眸色一凜，聲音像含著雪，“阿加莎，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阿加莎這才回頭看這個俊美得過分的和尚，她微微歪頭，像是回憶什么般，“你叫清云子。”
“老可汗提到過你，他說你是神，可我只看到你骨骼略有金光，還不如姜意歡一身的紫微光。”
阿加莎又將二人仔仔細細打量了個遍，她好像能洞穿人心一般，“姜意歡，你也想讓天下大亂的。”帶著蠱惑性的聲音傳來，“不是嗎？”
姜意歡卻是冷冷的，瀲著眸裏暗潮涌動，“你說的那個神女，叫什么名字？”
“花間旖。”
姜意歡自嘲似地笑了笑，“她是我?guī)煾怠！?
阿加莎笑的更放肆了，“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們是一家人了！”她對著姜意歡伸出了手，“過來吧，我很喜歡你。”隨后眸子一彎，“真的！”
兩軍對峙間，空氣中泛著濃重的火油跟鐵銹味道。
所有人呼吸都是輕輕的，大氣不敢出，全都看向站在中央的黑衣女子，只見她輕笑一聲，慢慢走向阿加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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