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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別替你父親做決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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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過道空氣立時變得稀薄，這么猝不及防的第二面，實在讓余明淵措手不及。這么晚了，快十一二點了吧，蔣羨祺還穿得干凈整潔，西裝領(lǐng)帶永遠筆挺，皮鞋從不沾灰塵，而他襯衫上添加了色素的奶油蛋糕印漬融化開來，像一團糊住的污泥，頭發(fā)經(jīng)過一天的粉塵洗禮，從額上垂落下來。

如此落魄，余明淵心中不由哀嚎，再見面，難道一定讓他體面一點也不行嗎？

蔣羨祺也在看他，匆匆的腳步慢了下來。余明淵不知道他在看自己的頭發(fā)上沒洗干凈的奶油，還是在看襯衫上水漬，心中窘得發(fā)慌，讓他不由移開目光，落到蔣羨祺身邊的人身上。

大晚上的，一身西裝革履，手上還拿著一沓公文，跟在蔣羨祺身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看就是貼身秘書——張家峰。

他還在作秘書。

張家峰也看到了余明淵，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的痕跡比他的老板要多，大概天生的勞碌命，乍一見到余明淵，脫口道：

“余少！”

這一聲，將走廊徒然安靜下來的凝滯打破。余明淵朝他一笑，他跟張家峰沒什么恩怨，實際算來，在蔣家，張家峰以前求他的時候更多。

不過，今晚他實在不想說話，只微微點頭。

張家峰的話剛剛出口，就知道自己莽撞了，臉上十分懊惱。又見余明淵沒有漠視他，還朝自己點頭微笑，馬上也回了一個笑，接著抬頭看向自己的老板。

蔣羨祺果然不快地瞪著他，薄唇微抿。然而沒等他說點什么來補救，蔣羨祺已經(jīng)轉(zhuǎn)向余明淵，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眼神陰鷙而深沉。

余明淵卻已不再抬頭，他垂頭看自己手腕的手表，時間真的太晚了，他必須回去了。

他不等蔣羨祺一行人先離開，便側(cè)身繞過蔣羨祺的身邊，朝出口走去。

實在沒可說的，叫他什么呢？蔣先生？那跟以前又有什么區(qū)別？既然打算做陌生人，那就一句話不要講。

誰知道，講多了會不會說錯話？

余明淵的神色自然下來，他與蔣羨祺擦肩而過，跟白天擦肩而過的千千萬萬人沒什么不同。他的心跳不會加速，臉上亦無悲無喜。

“你等等。”

余明淵心中記掛著出門打車的事，做窮人要有窮人的自覺，來這兒的人大約都不會用到滴滴，離市區(qū)太遠，出租車也不會光顧。不知道門童愿意不愿意幫幫他，為他指一個方便之門。

“余明淵，我讓你等等。”

余明淵的肩膀突然被人抓住，那力道很重，把他往后一扯，余明淵整個人都晃了晃，他詫異地向后一看。

蔣羨祺憤怒地看著他，很生氣的樣子。

余明淵眨眨眼睛，滿臉困惑，蔣羨祺還在瞪他，好像他做錯了事。可是他話都沒說一句，表情都管理里的很好，不該流露的一點都沒有露出來。

他去看張家峰，希望張家峰盡到第一助理的責(zé)任。蔣羨祺每年付給他那么高的年終，可不是讓他在一旁干看著自己老板做錯決定的。

誰想張家峰卻連看他都不敢看，帶著其他人就要離開。

余明淵這才慌了，他抬眼看蔣羨祺的臉，這是他們分別之后，第一次離得這樣近，連蔣羨祺生氣時眉心上的紋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干嘛這么生氣！

“什么事？”余明淵問。

然而他一出聲，又或者這句話再一次犯了蔣羨祺的忌諱，余明淵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的力道重了重，捏得他都疼了。

“你現(xiàn)在——”蔣羨祺開口道，然而話沒說話，另一個響亮的聲音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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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淵！明淵！”

余明淵朝聲音來向望去，劉涵之焦急的臉出現(xiàn)在走廊的盡頭。

蔣羨祺也看到了他，他松開手，后退兩步，和余明淵并列站在一起。

劉涵之在走廊四顧，看到余明淵的身影，便拔腿跑過來。他的發(fā)型都因為他的步伐凌亂了許多，不過這并沒有損傷劉涵之的帥氣，反而多了兩分不羈。

單看外形，他實在是個不錯的男人。

“你到哪里去了？我在包廂一直沒等到你，打你電話，你又不接。”劉涵之?dāng)?shù)落他。

余明淵聞言，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他想起來，來的路上給手機設(shè)了靜音，怪不得沒聽到鈴聲。手機屏幕按亮，劉涵之無數(shù)個來電顯示顯現(xiàn)出來。

他似乎真的很擔(dān)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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