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爬山

這一回，他們用腳踏踏實實地走下了山，又到達了主峰的山腳下。

李川望著頭上的藍天，突然恍惚了一下。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神俠廟祭祀活動結束的時候，便已過了午時了，之后一直沒停下來，也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

他向溫故應與羅雪里看去。溫故應的表情中多了些慎重，而羅學里凝望前方的眼神十分專注。

“李川。”

李川聽到羅雪里喊他，連忙回道：“怎么了？”

此時其他人才察覺到這一路上，太陽的位置一直在變化。

一切分配好后，他們沉默地站了一會兒。

“就是那艘船。”羅雪里也稍稍松了口氣，說：“你說天蘇為什么要在這里留一艘船？”

溫故應立刻拔劍，向著前方空無一物之處飛去。下一刻，他的身形驟然消失，唯有紅色劍光時而映照在潔白積雪之上。

李川沉聲說：“可以一試?！?

李川又補了兩次，都停留了很短一會兒就消散了。

羅雪里盯著西斜的日輪看了一會兒說：“這里的陽光是真實的?！?

溫故應抬頭望了一眼。

羅雪里說：“好像是某種法器的一部分?！?

“我來開路?！睖毓蕬f。

“我指的便是斷裂之處，如果等會兒我們走到的話，你還能認出來嗎？”羅雪里問。

他害怕被它們拉進入，但聽著這些聲音，他確實能補得更好，也許也能再次進入之前帶路的狀態中。

那就慢慢補吧。

溫故應走到他們面前，手中遞出了一樣物件，他說：“就是這樣物件，導致了此處的異常?！?

“要不要我試試看能不能帶路？”李川建議說：“這樣說不定走著走著，就到了？”

旁三則問溫故應：“溫師兄，有什么丹藥可以給大哥補補嗎？”

雪山在他眼中安穩的一層層分解，一直分解到了最后，他之前看到的結構，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

羅雪里停下來，李川卻沒停，差點撞上去的時候，溫故應到底拉了他一把，緊接著，視線所及之處，高聳的雪松紛紛傾頹，如雪花般飄零而下。

他不敢進入最深的層次中，那樣他就完全看不到路了，他又不敢停留在最淺處，那樣看了也是白看。

“我能做什么？”溫故應說。

只是他實在走的搖搖晃晃的，時不時還停一下。

補著補著，他又聽到了似有若無的奇異的節奏聲。這到底是什么聲音？這聲音到底想要將他拉到何處去？

羅雪里與溫故應都察覺到了李川的變化。于是羅雪里加快了速度，溫故應也不再時時關注著李川的情況，而是分出精力來去觀察四周的環境。

接著他解釋說：“不能，并且我們不可能全補好的。這里只是幻境，或許也只是天蘇記憶中的一縷殘影……若是真實的螽山，我們在看到那些陰影的時候，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他此時隨時都能聽到那種有著奇異節奏的聲響，它們從地底傳出，從風中傳來，從簌簌落下的雪花中吹來。

到底是古仙天蘇布下的幻境，李川苦笑了一下，然后他又點了一下，但是這一回他將之前在黑石中學到的結構融了進去，這一點落下后，晃動了一下，到底是沒有消散，然后他又落下了一橫，也穩住了。

羅雪里點頭，又轉向溫故應說：“溫故應，我在心中比對演算過了，要到達壁畫中小船的位置，要走的路，應當便是曾經的那條通天之道?！?

李川越補越順手，也越來越沉默。終于，他們的視野中，出現了那艘小船。

和補壁畫也并沒有太多的區別。李川這樣想著，就發現點與橫又出現了變化，他剛補上的一點，消散了。

這是《紋經》傳人的修行。

終于不用看著公二的屁股走路了。

李川抬頭看一會兒掛在平滑藍天上的太陽，片刻后說：“大概可以?！?

再之后，他們便走到了斷裂的山峰上，遇到的第三個，第四個……越靠近山巔斷裂的地方就越多。

這一回，并沒有彩虹橋那樣瑰麗的幻影出現，四周的一切似乎根本沒變化，但李川知道，是有變化的，他走在冰雪覆蓋的山路上，竟感覺與平地沒有太多區別。

李川睜開眼睛，便看到溫故應拖著劍從前方走來，他衣角破了一道，看來是經歷了一番苦戰。

李川一邊補，一邊想著，不知過了多久，斷裂處終于補好了。

“屬于異鬼的法器？”羅雪里推測道。

羅雪里說：“我說的還保守了，真實的螽山，已有幾十萬年不曾有人踏足了?！?

李川出聲說：“現在不用，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