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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木偶（3 / 3）

正如周時予當年遇見俞謇一樣。

聽不到周枕書的答覆，馮景在電話那頭替他急得跳腳：“餵，你周五到底能不能回來？給個準信啊！”

周枕書看了一眼酒店前臺的時鐘。

現在是周三晚上七點半，俞佳的晚飯約在周五晚上，他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可以完成周時恒交代的、查看演出場地并簡單彩排的任務。

抓緊一點，確實完全來得及。

周枕書還是給了馮景一個準信：“能回去，你們安排吧。”

馮景歡歡喜喜地掛了電話，周枕書疲倦地揉揉眉心，立刻馬不停蹄地撥出下一個電話，聯系跟他對接的承辦方共工作人員，把原本安排在明后兩天的預彩排，全部調整到明天。

對方原本就對周枕書突然提前一個月要來現場彩排的事感到莫名其妙，跟音樂廳的物業經理軟磨硬泡才勉強在明天和后天各擠出音樂廳空閑的兩個小時，能陪周枕書進去。

誰曾想，臨了，周枕書又要求調整時間。

承辦方工作人員只當周枕書團隊裏的一個跑腿的經辦，反覆的改動耗盡了他們的耐心，對周枕書的語氣自然不會有多好。

周枕書壓著脾氣跟他們溝通半天，勉強達成一致，約好了第二天早上九點在音樂廳碰面。

可周枕書沒料到，他自己竟然再次出了岔子。

在酒精、睡眠不足、奔波疲勞的多重作用下，到達南州的那一晚，他又迷迷糊糊地發起燒，昏昏沈沈地睡到第二天中午，才不情不愿地醒過來。

他撐著沈重的身體坐起來，伸手去夠床頭桌上的手機。

按亮屏幕，果然有幾十個未接電話和微信消息。

有演出承辦方的對接人員的，也有周時恒的。

對接人員開始還算客氣，一邊打電話，一邊在微信上反覆同他確認是否還會參加今天的預彩排？后來遲遲無人回應，他的態度肉眼可見地惡劣起來，指責周枕書浪費大家的時間要去跟他老板投訴他云云。

他們說的跟老板投訴，大約就是投訴到周時恒那裏去了，所以周時恒才會也同時給周枕書打了那么多電話，發了那么多消息。

對待周枕書這件事上，周時恒一如既往的暴躁，微信界面裏，文字版的催促與責罵還不足以表達他的憤怒，最后還發了三四條將近一分鐘的語音。不用點開，周枕書都能猜到周時恒說了什么。

在所有催促與責備中，只有一個人的消息顯得溫柔而克制。

俞佳給他發了明晚吃飯的時間和地址，并貼心地提了一句，我們下班后才過去，你慢慢來，不要急。

滿屏所有的消息都在暴跳如雷地催促他，只有她小心翼翼地跟他說，別急。

周枕書說不上此刻心裏的感受。他斟酌著打出一行字要回覆俞佳，卻又在發送前全部刪除了，退出微信界面，點開手機通訊錄，撥通俞佳的號碼。

這一天的南州，纏綿下著雨，濕氣被風卷進來，令人覺得有些冷。

這裏太冷了。

他忽然很想聽一聽俞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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