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的這番話很明顯是話里帶話，似乎何山知道些什么。
方辰不動聲色地道：“何山，你為何這么說呢？”
何山猶豫了一下，道：“關鍵是城市建設規劃局往往不按規矩出牌?！?
方辰問道：“難道城市建設規劃局整個局的人都這樣嗎？”
“當然不是，主要是那些領導?！?
“你說的是陶燦?！?
何山笑了一笑，道：“基本上算是吧?！?
方辰再次問道：“你和他打過交道？”
“我和他沒打過交道，但我們公司的很多人和他打過交道。”
方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很有可能不會中標，但我也必須要積極參加此次的招標。成功了那更好，即使不成功，那我也不會后悔了。”
何山只好點了點頭，道：“你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何山，我這次請你來，就是再麻煩你好好修改一下你起草的這份盤角山隧道工程立項報告，將這份報告改成競標報告。同時再把工程預算壓到最低。”
何山一愣，道：“把工程預算壓到最低？”
“是的，工程預算可是起著能否中標的關鍵作用。”
“我上一次估算的工程預算是七個億，這已經是很低的了。”
“不行，還能往下壓一壓嗎？”
“方總，不能再往下壓了。隧道工程不同于其它工程，因為它有很多的不可預見性。這些不可預見性，都是要用錢來解決的。也正是由于這些不可預見性，工程預算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工程就會進行不下去。”
對于建筑工程，方辰多少懂的一些。但對于隧道工程，方辰卻是一竅不通。雖然他看了何山寫的工程立項報告，但那也僅僅是皮毛而已。聽何山這么說，方辰感到問題越來越棘手了。
“何山，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廖主任已經和我說了，工程預算還要往下壓，不然，根本就無法中標?！?
“方總，如果再把預算往下壓，你即使中了標，工程也很有可能無法順利完成。別人承接工程是為了賺錢，難道你承接工程，還要自己往里搭錢嗎？”
“何山，這些道理我都清楚。這一次的競標，不但是一次商業活動，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更是一次政治任務。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你就幫我這次忙吧。工程預算在七個億的基礎上能往下壓多少就壓多少。”
何山考慮了一會，道：“方總，陳師傅帶著我們已經把盤角山給勘察測量的差不多了，這個忙我可以幫你。但我幫你也要尊重事實，這是我們做設計師的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方辰連忙點頭道：“好，我先說聲謝謝！”
“我看這樣吧，我在給你寫競標報告的同時，一塊把工程預算再仔細算一遍。你等我消息吧。”
“嗯，好，何山，這一次就多虧你了。盤角山隧道工程不管能不能中標，但我現在已經把商業銀行的裝修工程全部接了下來，從今往后，我希望你能和我長期合作下去?！?
“這沒問題，不過，到時候得讓廖隊長和公司的領導打聲招呼，畢竟我還是寶苑公司的人?！?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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