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年了，沒想到你記得這么清。”
李成拿起一字，思慮良久才落下，對面的梁衡瑞緊跟其后：“為何？”
“哪有那么多為何，只是活著的人應該走出來了?！?
他始終低頭看著棋盤，不曾抬頭看他：“該你了，顯允?！?
白子落在一側，面前的人繼續問道：“您難道忘了先生的死嗎？”
“他是殉了大道，那是他自己選好的?！?
李成將棋子放進罐子裏，這才看向他：“顯允，放不下的是你?！?
梁衡瑞看向窗外，雨聲滴滴答答的落在臺階上，殿外荒草叢生，李成看著他的模樣，只覺得他不愧是梁帝的孩子。
梁帝一共就五個兒子，兩個年紀還小，二皇子早早封王前往了封地，這五個孩子裏，只有他跟梁帝最像。
偏偏梁帝不愿承認梁衡瑞是另一個他，還未成年便給人封了王，只待成年后趕到封地。
“我該如何放下，我所珍視的人，一個一個都離我遠去了。”
他輕輕嘆息了一句，年少時，母親自縊在他面前，宮人們說他是天煞孤星，梁帝將他趕到了最偏僻的地方居住。
再長大些，他敬重的先生縱身從城墻上跳下，他現在還記得他死去的模樣。
他所愛的人，如今也不再屬于他，就好像他每一次想要握緊一些人和事，可那些東西就如流水一般，不管握得多緊都會離開他。
從他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流出去，再也不屬于他。
李成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胸中芥蒂未盡去，須信坦道多荊榛?！?
“要學會放手一些東西，畢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走到殿門口撐開了傘，走到雨幕中忽然轉頭對他說道：“最近莫要展露鋒芒了，那局棋，何時破解了再來找我吧?！?
李成搖搖頭語氣惋惜：“可惜了，這棋局怕是要帶到地底下找他去破了。”
梁衡瑞看著這個棋局，將黑白兩子的罐子蓋上，誰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江山他要，昭昭他也不可能放手的。
雨越下越急，他也站起身，將傘撐起來走到了門口，關上了殿門和鄒鄭回了紫云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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