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則道：“奴婢起先以為這姑娘扮豬吃老虎，后來發(fā)現……”
她真的是豬，容疏默默補充道。
“……挺好的。”左慈如是道。
最起碼沒有什么危險。
月兒則道：“文姑娘有一技之長，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嫁不嫁的，也沒那么重要。”
感慨幾句，她們又把話題轉回到了圓寂的國師身上。
左慈抿了抿唇，緩緩開口道：“夫人，奴婢覺得國師之死，有些問題。”
“嗯？說來聽聽。”
“倘若國師是自己想不開，那第一次，為什么他不留下遺書？”左慈道，“等被您救了之后，又留下遺書，這就很奇怪。”
容疏點頭：“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難道，他是被人脅迫寫下遺書的？”
可是文夕剛才來說了，國師走得很安詳，屋裏也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沒有外人強行進入的痕跡。
容疏想著，等衛(wèi)宴回來，仔細問問，是不是所有外人的痕跡，包括她曾經進入的痕跡都被抹掉了。
那就很可能，是國師雖然死，也還想包庇殺人兇手。
她甚至腦補出了狗血的旁白——你要我死，那我就死；哪怕我死，我也要保護你。
可是這樣的想法，似乎又有些褻瀆國師了。
那封遺書裏，都寫了什么？
小和尚怎么辦？
國師死后，大和尚會繼承他的衣缽嗎？
容疏覺得，大和尚那懂點什么，故弄玄虛的樣子，很適合做國師。
而且，他貌似，也真有兩把刷子。
就是可憐了小和尚，他沒了師父，以后在大相國寺的處境會如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間無凈土。
小和尚說過，師父不允許他離開大相國寺；那國師離世之前，對小和尚的將來，有安排了嗎？
容疏想不明白，就還是去了醫(yī)館。
等到下午的時候，徐云竟然來醫(yī)館喊她，說是衛(wèi)宴回府，在等她回去。
這就回來了？
醫(yī)館裏已經沒有患者候診，容疏就關了門回家。
衛(wèi)宴正在吃包子。
“熱了嗎？”容疏問。
“沒熱，餓了。”衛(wèi)宴把最后一個包子吃完，“現在天沒那么涼，不用熱。”
容疏：“……”
她看到衛(wèi)宴身上竟然換上了居家的衣裳，便問：“不用出去了？”
“不用了。”衛(wèi)宴端著自己的茶杯走到榻上，和容疏相對而坐，“事情了結了。”
“兇手查到了？”
“沒有兇手，國師是自我了斷的。”
“那怎么會？”
衛(wèi)宴告訴容疏，國師留下了一封很長很長的遺書。
他應該是寫遺書之初就服了毒，寫完遺書后人不在了。
遺書裏有對皇上的告別和交代，有對寺廟日后的規(guī)劃，還有對弟子們的叮囑和吩咐……
“……而且筆跡沈穩(wěn)，思路清晰，是很平靜的告別。”衛(wèi)宴如是道。
容疏：“所以，就這樣了？”
衛(wèi)宴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皇上蓋棺定論，那也沒必要去翻案。
畢竟，他也很忙，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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