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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6章 1317【牙璋辭鳳闕】（3 / 3）

他在數(shù)十名親兵的簇擁中來到北城守備師衙門，剛剛走進正堂便見現(xiàn)任主帥、定遠侯裴城起身相迎。

見禮過后，蕭瑾凝望著面前年輕人沉重的臉色，便寬慰道：“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裴城欲言又止，他很想說裴越絕對不會背叛大梁，但是如今看來一切都朝著他不愿看見的方向發(fā)展。圜丘壇內(nèi)的刺客，外面虎視眈眈的北營平南衛(wèi)，都中似乎早有準備的背嵬營，以及永仁坊外一槍斃命的內(nèi)侍省少監(jiān)侯玉。

如果不是謀反，又怎會發(fā)生這么多變故？

只是他心里依然猶豫，是像先前對蕭瑾表態(tài)那般提兵出京平叛，還是堅持為裴越辯解？

蕭瑾似乎看穿他心中的糾結(jié)，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會留下一萬五千人，你用心鎮(zhèn)守京都。”

裴城微微一驚，瞬間明白這句話的深意。

蕭瑾沒有繼續(xù)解釋，又道：“我囑咐過陳安，鑾儀衛(wèi)的人不會去襲擾定國府，你不必擔心。”

裴城聞言頗為動容，想要說些什么，最終只能嘴唇翕動。

蕭瑾笑了笑，抬頭望著正堂內(nèi)懸掛的那副匾額，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晉王謀反，其實我也不相信，但是你我怎么認為并不重要，因為世人都會相信他已經(jīng)背叛大梁。如果換做別的人，哪怕是當初的王平章，我都不會有絲毫猶豫，畢竟這可是極大的功勞。然而要對付的人是晉王，我雖然已經(jīng)領(lǐng)受太后的懿旨，心里卻依舊十分忐忑。”

他收回目光，望著裴城說道：“此番出京，無論是勝是敗，都由我獨自承擔。你還很年輕，不要趟這趟渾水，留著有用之身將來才能實現(xiàn)你的抱負。記住，無論最后回到京都的人是誰，你都不要負隅頑抗，更不要輕言舍身。”

“侯爺……”裴城雙眼微微泛紅。

他如何能夠忘記，自己初到西境邊關(guān)時，幾座大營的主帥都不愿接收定國府的大公子，只一味哄著他，顯然不愿在裴家式微的時候招惹麻煩。只有時任虎城主帥的蕭瑾毫不嫌棄，不僅教會他太多的道理，還讓他在驚羽營中得到長期的磨礪。

至于往后，蕭瑾更是親手將他推上高位。

從驚羽營統(tǒng)領(lǐng)到西城衛(wèi)指揮使再到如今的守備師主帥，兩人雖無血脈關(guān)聯(lián)，但論親近程度不遜于親生父子。

蕭瑾笑容溫厚，他知道裴城不善言辭，因此從容地說道：“我家中那些不肖子弟，指望他們洗心革面怕是很難，你也不必太過費心。倘若這次我……你只需盡量幫我護住他們的性命，如此便就足夠了。”

裴城躬身行禮，一字字道：“末將定不負所托。”

蕭瑾頷首道：“我相信你能做到。當然，勝敗猶未可知，晉王也不一定就能算盡天下人心。就這樣吧，你好好活著。”

他如往常一般抬手拍了拍裴城的肩膀，然后轉(zhuǎn)身走出正堂。

京都守備師兩萬精銳，豎起平叛大旗，在蕭瑾的率領(lǐng)下出北門，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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