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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 973【君臣聯(lián)手】（2 / 2）

裴越又道：“那你可知四皇子如何回答陛下？”

不知為何，劉赟忽然感覺一陣寒意侵襲入體，仿佛即將看見一片可怖的景象。

裴越沉聲道：“他說，父可為，子不能為？”

劉赟瞠目結(jié)舌，再也維持不住皇子儀態(tài)。他終于明白那場謀逆產(chǎn)生的根源，也懂得父皇之所以沒有及時制止、甚至是漠視劉贊大逆不道的原因。

那句話不僅僅是在說君臣與父子，更是指向十七年前發(fā)生在京都的流血夜！

人皆有逆鱗，何況大梁天子？

劉赟神情復(fù)雜地苦笑道：“他瘋了?！?

“他沒瘋，只是在裝瘋而已。”

開平帝淡淡地給出一句評語。

提及那個在無數(shù)人面前自盡的兒子，這位御宇將近二十年的皇帝并未表現(xiàn)出絲毫軟弱，冷峻的目光透露出強(qiáng)悍的心志。只是接下來他對劉赟說的話，在裴越聽來卻更像是他在說服自己，猶如那天在御書房中他最后的陳述。

“朕給過劉贊活下去的機(jī)會，但他只想用京都動蕩生靈涂炭來證明自己可笑的堅持。朕在重整鑾儀衛(wèi)之初，便選了幾個忠心又能干的臣子去到各皇子身邊，派去劉贊身邊的那人名叫段九。朕對段九說過，只要劉贊不踏出最后一步，至少得保住他的性命。”

說到這兒，開平帝緩緩起身，邁步來到劉赟身前，垂首道：“劉贊殺了段九?！?

劉赟臉色微微發(fā)白，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身邊的某人身份不凡，還好他從來沒有動過那種心思，只是一心想要擊敗劉賢，拿到那個該死的儲君之位。

開平帝對他何其了解，微微點頭道：“你沒有那樣做，朕很欣慰?！?

劉赟畢恭畢敬地跪好，苦澀地道：“父皇，兒臣……兒臣怎會有那種天打雷劈的想法？兒臣只是不想讓您和母后失望。”

裴越乖乖地起來站到一旁。

開平帝沒有看他，凝望著劉赟說道：“方才裴越所言，對也不對。太子之位確實只有一個，朕對劉賢亦有所偏愛，可這不是你無緣于此的真正原因?！?

劉赟輕吸一口氣，行禮道：“懇請父皇賜教。”

開平帝平心靜氣地說道：“你過往雖然未有建樹，倒也沒有做過特別惡劣的事情。與之相比，劉賢當(dāng)初不僅想要強(qiáng)占他人產(chǎn)業(yè)，甚至還派府中高手刺殺大臣，可謂頑劣蠢笨至極。但最后朕選擇了他，而沒有選擇你，這與后宮中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而是因為這兩年你讓朕很失望?！?

他稍稍停頓，略顯沉重地說道：“你可以犯錯，但不能沒有長進(jìn)?！?

這句話似醍醐灌頂，讓劉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

開平帝繼續(xù)道：“以前朕不允許你們涉足朝政，只是不想儲君之爭過早爆發(fā)，影響朝局的安穩(wěn)。這幾個月朝中的亂象，你應(yīng)該有所感悟。這兩年你們?nèi)氤^政，劉賢不僅改掉了那些毛病，還能夠踏踏實實地為朝廷做事。雖說他那些舉措有吳貴妃的指點，可是朕有沒有禁止你去探望皇后？”

劉赟搖頭道：“父皇從未下過類似的旨意。”

開平帝眼中飄起一抹失望，緩緩道：“那么這兩年你做了什么？流連風(fēng)月、夜夜笙歌、培植心腹、勾連結(jié)黨，甚至挪用朝廷的銀子發(fā)展自己的產(chǎn)業(yè)，心里只有權(quán)錢二字，可曾想過為大梁做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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