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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800【謀斷天下】（1 / 2）

第801章800【謀斷天下】

裴越理解冼春秋對中宗皇帝的恨意，因?yàn)樗挠H人幾乎全部死在對方手里。

其實(shí)按理來說他也應(yīng)該這般憤怒，如果冼春秋沒有說謊，那么小郡主就是他的生母，祁陽長公主就是他的祖母，公主那兩個死因古怪的兒子就是他的舅舅。

透過對當(dāng)年那段歷史的梳理，可以大致捋出事情的真相。

太宗皇帝對祁陽公主的疼愛使她掌握很大的權(quán)力，這在皇子劉?？磥盹@然無法接受，尤其是他被冊立為太子之后，這種落差更是日夜吞噬他的內(nèi)心。再加上裴元的壽命實(shí)在太長，太宗皇帝將要駕崩之時他依舊精神瞿爍。

對軍中門閥的不滿和對皇權(quán)被分割的擔(dān)憂，讓劉睿在即位之后選擇最激烈的反擊手段。

冼春秋叛逃、谷豪被賜死、善國府軍權(quán)被奪、襄國府被攆到西境、長公主府日漸凋零，這便是一位帝王在掌握大權(quán)之后的殘忍與鐵血。

裴越神色復(fù)雜地輕嘆一聲。

冼春秋見狀皺眉道：“難道你覺得老夫在騙你？”

裴越搖搖頭，其實(shí)他通過對故紙堆中那些殘存消息的分析，此前便已經(jīng)有了類似的判斷，否則他也不會特意在谷梁面前提起祁陽長公主。凌平是他的生父不假，但即便此人和林清源有關(guān)，也不至于讓谷梁如此維護(hù)裴越。

換而言之，他的生母是那位小郡主的話，一切迷霧便能驅(qū)散。

因?yàn)槠铌栭L公主對當(dāng)年那些武勛都很照顧，其中就包括谷梁的父親谷豪，這也是中宗皇帝執(zhí)意要賜死谷豪的原因。當(dāng)時只有裴元能扭轉(zhuǎn)局勢，甚至可以行廢立之舉，但那位大梁國公之首不知出于怎樣的考慮，沒有選擇做一位真正的權(quán)臣，反而刻意收斂羽翼，將大局拱手相讓。

冼春秋見他依然沉默，不禁微微怒道：“難道你不應(yīng)該替自己的母族報仇？”

裴越吐出胸中一口濁氣，緩緩道：“報仇？去興梁府挖開皇陵，將中宗劉睿拉出來鞭尸？”

冼春秋冷冷道：“你身體里流著小郡主的血，你可知在她年幼時經(jīng)歷了什么？父母雙亡，兩個兄長不明不白地死了！從建平十二年到建平二十一年，整整九年時間她活得何其痛苦？好不容易懷上了你，懷胎十月何其艱辛，卻又被開平小兒的狗腿子王平章一把火活活燒死！”

他這一連串的質(zhì)問顯然已經(jīng)極其憤怒。

冼春秋咬牙道：“我若是你，一定要親手殺了王平章和開平小兒，然后奪回當(dāng)年本屬于祁陽公主的皇位！”

裴越?jīng)]有與他爭論公主即位的可能性，因?yàn)檫@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他心中自然也有怒意，為的是那位壓根沒有見過面的小郡主和自己這副身軀的原主。

都說皇宮是世間最黑暗的地方，若是他們可以選擇，恐怕寧愿生在普通人家，也不愿與天家血脈有絲毫關(guān)聯(lián)。

但是……

裴越望著情緒太過外露的冼春秋，沉聲問道：“老侯爺如此憤怒，為何要選擇與劉錚合作？”

冼春秋微微一怔，不解地問道：“此言何意？”

裴越端起面前的茶盞，面色沉靜地說道：“永寧元年夏日，大梁南境遭遇周軍進(jìn)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時你們南周兵分兩路，東路軍由方謝曉統(tǒng)率，僅為襲擾掠陣，主攻方向則是你率領(lǐng)的西路軍，一度打下定州三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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