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牧興的感嘆,牧塵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牧塵知道牧興他們這一批臣子對大夏傾注了多少自己的心血,對它們來說,大夏與其說是他們的國家,不如說大夏更像是他們的子女。正是由于他們這批大臣的能干,才成就了大夏的繁華,現(xiàn)在這批大臣一個個的倒下,似乎也印證了大夏正在走向末路。
“父親,你認為大夏還能堅持多久?”牧塵問道。
牧興從回憶中收回思緒,看著牧塵,反問道:“塵兒覺得大夏還能堅持多久?”
牧塵想了想,說道:“大夏在南方未能阻止沐王北上,而在北方李鈺......”
“放肆,皇上之名,豈是你能隨便掛在嘴上的?”牧興聽見牧塵直呼李鈺姓名,氣得直接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
牧塵面無表情,和牧興互相看著對方,繼續(xù)說道:“李鈺遭受大敗,大夏頹勢盡顯。沐王能征善戰(zhàn),沐王妃深得民心,無論怎么看,大夏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而已。”
牧興瞪著牧塵,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種氣只是一種出于本能的氣。只是為了維護大夏皇帝的威嚴,而并非是李鈺的威嚴。
牧興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大夏兵強馬壯,禁軍數(shù)量更是沐家軍的四倍之多,大夏又何懼沐家軍?”
牧塵輕蔑地笑了一聲,不是在嘲諷牧興,而是在嘲諷禁軍,說道:“沐家軍只用了十五萬兵馬,就殺得百萬禁軍丟盔棄甲,李鈺甚至被嚇得久病不起,只是數(shù)量上的差距,對沐家軍和禁軍來說,數(shù)量優(yōu)勢真的很重要嗎?”
聽完牧塵的話,牧興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牧塵。
牧塵被牧興的眼神盯著心里發(fā)毛,不敢再看著牧興的眼睛,連忙移開視線,說道:“李鈺殘暴無德,殺兄弒父的劣跡朝中皆知,現(xiàn)在又罷免六部尚書,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那個位置上坐下去!”
牧興愣了愣,心里似乎是猜到了一些牧塵的想法,半響之后,問道:“那誰有資格?”
“我也不知道。”牧塵的心里是冒出了一個人選的,那就是趙沐,但是嘴上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塵兒,你來找為父,恐怕不止是為了給為父說這些吧?”牧興皺著眉頭看著牧興,心里不知道是得到什么答案。
牧塵見自己父親已經(jīng)把話說破了,心一橫,說道:“父親,我們牧家一心一意輔助李鈺,李鈺卻不仁不義,甚至將父親囚入大牢,這種君,不忠也罷!”
“放肆!”牧興呵斥一聲,說道,“爾竟敢起如此歹意!”
牧塵卻不管牧興的怒意,沉下聲,繼續(xù)講道:“李鈺無德無能,在朝堂肆行霸道。天下自古有德者居之,父親為何如此執(zhí)迷不悟!”
牧興等著牧塵,沒有說話。
牧塵見自己父親眼中的怒意有些像是佯裝出來的,心里知道有戲,連忙繼續(xù)說道:“沐王順天時,得民意,唯有他才能救蒼生于水火!”
“你!”牧興知道牧塵與趙沐走得很近,所有趙沐一造反,牧興就不允許牧塵跨出家門半步。但是牧興沒有想到的是,牧塵和趙沐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這么親近的地步,牧塵甚至愿意造反追隨趙沐。
牧塵不給自己父親說話的機會,說道:“沐王已經(jīng)率領(lǐng)沐家軍大軍,自北南下,準備攻取京城!沐家軍攜勝利之勢,鋒芒畢露,絕對能一鼓作氣拿下京城!到時候,天下震蕩,莫不向沐王俯首稱臣!”
“什么?沐家軍進攻京城?”牧興聽到這個消息,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皇上不是下令與趙沐共治天下嗎?趙沐竟然還不滿足?”
“哼!”牧塵一聲冷哼,反駁道,“父親,當年不僅是你,朝堂上多少大臣沒有受過老王妃的恩惠,可當老王妃被李鈺逼死之時,你們誰又站出來為老王妃說上幾句?”
“那是明陽一人所為,況且明陽被撤了職,怎能說我們沒有出力!”牧興的語氣明顯有些軟了下去,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愧疚。
牧塵越說越激動,站起身來,說道:“那現(xiàn)在呢?明陽依舊穩(wěn)坐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之職!六部尚書統(tǒng)統(tǒng)入獄,大夏還有什么值得父親掛念!大夏還有什么存在的價值!朝堂已經(jīng)腐爛,皇帝已經(jīng)頹靡,為何不反!憑什么不反!”
牧塵與牧興對視許久,兩人都沒有開口。
過了一些時間,牧塵才開口說道:“數(shù)百沐家軍已經(jīng)藏于府中,一旦沐王攻城,數(shù)百沐家軍將和牧府一起作為內(nèi)應,一舉拿下京城!父親,牧府不得不反了!”
牧府連接到城外的暗道是牧塵暗自派人打通的,就連牧興都不知道有那條暗道的存在,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有沐家軍從暗道里面進到京城。所以,牧興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覺得不敢相信,牧府竟然藏了數(shù)百的沐家軍,而自己作為家主竟然不知道。
牧興震驚地站起身子,驚呼道:“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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