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一口將杯子里的紅酒飲盡，腮幫子鼓起來像只小米老鼠，可他還要拿茶幾上的醒酒器。
“你一向滴酒不沾的。”顏蓉伸手摁住了，“紅酒也是酒，再對身體有益，也不能喝太多。”
她強力拿開他緊握在醒酒器上的手，順手拿起茶幾上的濕毛巾，很細心地為他擦去手指上酒漬，然后，倒上熱茶，為他換上。
她做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以前學徒的時候，王瑛經常把藥水，染發劑，沾的滿手都是，她也是這般為他擦洗，所以沒認為有什么不妥。
在她的手，在拖起他的手指時，王瑛卻將手猛地縮了回去，面紅耳赤和關公似的。
“對不起，師姐。是他說不想見你的。”他似乎想喝茶，但不知道是怎么了，手抖的居然連茶杯都端不起來。
“他為什么不想見我？他不娶我就離婚，扔下這么多爛破事，躲起來就完事了么？”顏蓉很氣惱。
“因為他根本不愛你，又怎么會見你？”這句話，卻并不是王瑛說的。
兩人，同時往樓梯口望過去，何秀不知何時走了上來。
顏蓉怔怔地看著何秀，一言未發，但讓了讓位置。
“你怎么來了？”王瑛轉向何秀，有點不悅，“沒事早點回去休息吧。”
“本來有點其他事情，不過，既然剛好看見蓉蓉，也許，有些話還是說明白得好。”
何秀的這句話是對王瑛說的，卻淡淡地看著顏蓉，視線始終沒有從顏蓉的臉上移開過。
“阿秀——”王瑛似乎還想阻止她。
“我只想知道真相，而不是借口。”顏蓉并沒有被何秀的那句話傷到，內心還保持理智。
愛與不愛，她自己能判斷。
再說，她要見凌向，又不是為了愛不愛。
“你應該聽過一句話，真愛一個人，是會跑著去見她的。也許吧，凌向對你，曾經，真的有那么一段時間的癡迷……蓉蓉，你聽說過清寧太子爺沒有？”
何秀忽而轉開了話題。
“魔都四少我聽說過，太子爺不知是何人。”顏蓉神色依舊很平靜，“您想說，我不過是凌向橫行清寧，臨時采摘過一朵花嗎？”
全魔都人都知道凌向是出了名的花花太歲，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都勤快，可是，他只和她領了結婚證的，他親媽幾乎把清寧都給了她。
有那么多人因為她，或失蹤，或死亡，憑什么不能問個明白。
“曾經有網友，為凌向制作了一張后宮佳麗名冊。我剛好有一張照片，你要不要看？這是在凌向三十歲生日的時候，前來參加他生日宴的全家福合影。當然，這其中的個別人，你也都認識。”
何秀說著，低下頭，從包里拿出一張十二寸大小的照片來，遞給顏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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